acT175:狹路十七人隊伍雄糾糾氣昂昂,於夜再次趕赴死寂國道,大桶小桶汽油一股腦塞進小轎車,前後三次來回拉人,將隊伍重新搬運回下午逃離的那條穿山隧道口。
和預料中差不多,折在隧道中那些人滿足了行屍群短時間的嚼噬任務,臨近出口一段距離暫時沒發現行屍活動的痕跡。
有了前車之鑑,此番行動自然不敢再那麼冒失,小轎車調轉車頭隨時待命,金博帶著幾個人把守在隧道口兩側嚴防死守,吳文濤幾人進入隧道,不聲不響將遺留車輛逐一探查,很快找齊了所需車輛。
因為這次目的是長途奔襲,所以無所謂車型油耗,只要能開,便是晴天。
吳文濤在黑暗中打了個訊號,身邊幾人整齊劃一蹲伏在車流之間,目光如炬,眯眼盯著漆黑一片的隧道深處,豎起兩耳仔細聆聽細微的聲響。
行屍群活動沒有規律,隧道里聚集的大量行屍經由應急通道頻繁來往於兩邊,黑暗中視線受阻,這會兒又是趕時間,所以無暇去消耗時間製作火把,全憑吳文濤和路茜兩個**探照燈警戒。
負責傳遞訊息的青年跑了出來,跟隧道口的金博知會一聲,金博點頭應允,立即和宋酒打個手勢。
“倒過去。”宋酒會意,偏頭跟開車的洛宇說了一聲。洛宇抿了抿薄唇,冰霜俏臉上略有幾分淡淡的笑意,這幾個月麻煩不斷,很多時候都是各自為戰,算起來,有段日子沒跟宋酒一起並肩了。
心裡如是想著,手腳動作也不耽擱,小轎車控制著速度退到隧道口,調整了一下角度。
宋酒探身去後座抱起一捆搭車線,下車掀起機蓋夾住正負極,甩手將另一頭夾子拋給金博,然後就是擊鼓傳花,青年捧著兩個夾頭折返回去,分了正負極先後夾上,已經坐進車裡的青年打火,第一遍沒反應,又耐心多打了幾次,馬達開始工作,塵封已久的儀表盤亮起。
看一眼油燈表,探手開啟油箱熄了火,早等在後邊的人二話不說開始猛灌。
第一輛搞定,後邊的就容易多了,搭車線送進隧道縮短了距離,攜帶上來的桶裝汽油源源不斷注入明珠蒙塵的汽車,二十分鐘後,六臺戰車準備完畢,點火發動的引擎聲開始轟鳴,死寂隧道變成天然攏音器,噪音在空氣中一圈一圈迴盪。
“走。”吳文濤一眼看到不遠處出現的行屍,當即一聲令下,待命人員先後上車,打亮了車燈,將漆黑隧道里照得燈火通明。
隧道口的宋酒也準備完畢,固定好拖車繩揮了揮胳膊。洛宇從後視鏡看到宋酒的訊號,立即掛檔轟油門,後邊的金博幾人手動助推,哼哧哼哧將橫停在隧道口堵路的車子拖拽了出去。
靠近隧道口的豐田霸道跟著拖車倒行,開車的宋瑤柳眉輕蹙,只拖出去一輛車,空間還不夠卡在前邊的焦子謙離開。
想到此處,宋瑤從車窗裡跟金博比劃了一個手勢,示意隧道兩旁的人先閃開一些。
金博不明就裡,沒有多問,招招手示意青年躲開。宋瑤輕咬下唇,緩慢調整車頭角度,扣上安全帶,突然加速轟油門,六缸電噴發動機威力無匹,一腦袋頂上隧道口婀娜多姿的新雨燕,‘哐當’一聲脆響,雨燕前槓戛然斷裂,機蓋層層堆疊,車身劇震被巨力推了出去。
焦子謙見狀大喜,急忙掛起倒擋退了出去,他這輛長安奔奔是個小傢伙兒,有點兒縫隙就能鑽出去,珍珠白車身蒙塵,久未發動,離合似乎都有些乾澀,好在無傷大雅,跟在陸地巡洋艦後邊毫無壓力。
‘砰砰’屍群還是出現了,沒轍,發動汽車的聲響無法避免,這是預計在內的情況,吳文濤和路茜面色不變,手裡的槍支不時閃過耀眼火光,不在乎殺傷,只求拖延腳步。
其餘三輛車先後開動,大小不一,風格迥異,發出間或有金屬老化的刺耳聲響,或快或慢疾退而出。
“好了,撤!”隧道口的金博吆喝一聲,幾個青年齊齊開火幫裡邊殿後的兩人分擔火力,吳文濤和路茜也不戀戰,立馬停火往回跑,按照事先安排的分組先後上車,趕在屍群摸到車屁股前歪歪扭扭疾馳而去。
宋酒和洛宇在榮威頭車,後視鏡裡幾束白黃車燈照來,數量正好,不多不少,全部離開了行屍攻擊範圍,浩浩蕩蕩,氣勢如虹。
看到這場面,宋酒沉寂已久的熱血隱隱有些沸騰,指腹輕輕颳著鋒鋼鋸刃鋒利的刃口,地圖攤在駕駛臺,一馬當先。
隊伍所能攜帶的汽油有限,除了榮威油箱飽滿,其餘油量勉強夠維持行進,宋瑤整了輛油老虎,不過這傢伙噸位巨大,用來開路倒是不二之選,比起金博坐進去那輛殺馬特強出太多。
六輛車兩兩並排,也不在乎顯眼不顯眼,駕駛員彷彿都憋著一股澎湃怒火,轟鳴一聲還比一聲高,張狂到極點。
有前車帶路,後車無需操心太多,抓緊時間檢視彈藥量,對比分發的路線圖,各自敲定進擊方向,前後錯位交流幾句,沒用多久便再次抵達研究生兩人出事的事故多發段。
接連彎道使得疾行放緩,心頭湧動的戰意逐漸沉澱,警惕再次佔領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