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冷風從隧道捲過,簇簇燃燒的火苗被風撕扯著,光線驟暗,旋即再次亮起,一張慘白的西方面孔和光亮同時襲來,伴著嘶吼之聲,森白的牙齒死死咬住近在咫尺的喉管,牙關閉合,面板血肉立時被撕扯開來,激射鮮血霎時將屍變鬼佬慘白的臉染得血紅!
‘哇啦哇啦哇啦!’後邊的光頭黨大驚失色,驚恐之餘還沒忘提醒隧道後邊的同伴,凌亂話音戛然而止,另一個復甦的行屍也撲了出來,開始新生後的第一餐。
而此時,率先衝進洞窟的宋酒卻被眾人所遺忘,一眾光頭在火光閃動間看清了突然出現的‘來客’,不消女主人吩咐,吆喝一聲,抄起狗棒一擁而上。
宋酒蹲伏在主位長桌下看了過去,跟兩個老外默默道了聲謝,手心一翻,舉起較為輕巧的短桌衝向半封閉隧道,一聲怒喝,短桌被他凌空拋起,隨即腳下飛奔而去,抵在短桌後邊狠狠撞向還守在隧道口的光頭人群之中!
此時留守的光頭閹黨不過十餘人,七八個蜂擁像行屍,剩下幾個正幫著女主人照明,猝然遇襲都有些反應不及,正面被撞翻的光頭一聲驚呼,掄起火把砸了出去,宋酒躲在桌面後避開一擊,像烏龜一樣揹著桌子原地一個旋轉,以硬木桌角為武器,‘咚咚’撞翻一個光頭,趁勢翻轉手心,將匕首的尖刃刺進迎面而來的光頭心口。
一切都在瞬息之間發生,電光石火,目不暇接。光源的分散給宋酒提供的極大的便利,光頭閹黨殺掉兩個行屍的時候,宋酒已經趁亂爬上了封堵在隧道口的原木,幾個被他打翻在地的光頭急忙上前試圖將其扯下去,而宋酒完全沒有理會身後襲來的光頭,身子一矮,順著封堵縫隙硬擠了過去!
原木表皮都未曾剝落,饒是他穿了身衣服,前胸後背的皮肉還是被蹭出了血痕,不過形勢緊張,他也顧不得喊疼,跌落隧道的瞬間便是就地一個驢打滾,躲開了當頭砸下的三個槍托。
沒錯,處於隧道內的大牡丹三人居然沒有開槍,而是掄起槍托試圖制服宋酒。
都說習慣成自然,此話果然不假,平時皮鞭棍棒揮舞慣了,情急之下居然把熱兵器當成了冷兵器,也活該她們倒大黴。
驚出一身冷汗的宋酒急忙爬起,攥住反應過來的大牡丹的槍口抬向頭頂,大牡丹同時也扣下了扳機,槍口火光吞吐,步槍巨大的後坐力壓根兒不是大牡丹能抵擋得住的,只覺肩窩彷彿被人掄了一錘,吃痛的一瞬彈道偏移,橫曳的火舌拉過一條燦爛的索命火線,近距離掀飛了另一個女人的頭蓋骨。
宋酒和大牡丹同時倒地,宋酒欺身而上,一把奪過步槍來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hK416堅硬的槍托重重砸了下去,大牡丹悶哼一聲,腦袋歪向一旁不再動彈。
“我投降!我投降!”僅存的一個女人見宋酒轉身朝她而來,沾著同伴腦漿的臉上花容失色,手裡的手槍‘咣噹’掉落,舉起雙手急忙求饒。
宋酒站起身喘了口氣,趕時間的時候沒有注意太多,這會兒前胸後背被樹皮摩擦出的傷痕才開始刺痛。
宋酒瞥了眼女人,看著有些面熟,細瞧之下才發現原來是最早用水潑醒他的那個矮個子姑娘。
暫時還沒功夫修理她,宋酒拋去個警告的眼神,端起步槍抵在肩窩,將槍口探出了封堵隧道的木桌縫隙,對準撲過來的光頭閹奴們扣下了扳機。
‘噠噠噠噠噠噠…’怪叫著爬上原木的光頭閹奴瞬間被子彈狂潮掀翻在地,**皮肉和子彈之間的較量沒有任何懸念,不過瞬息間,血肉橫飛,伏屍滿地。
將死未死的光頭在掙扎,脫手摔落的火把跌進血泊之中,滋滋作響,蒸騰出難聞的氣味,慢慢熄滅。
宋酒抹了把冷汗,肩膀也有些隱隱作痛,這槍的後勁兒真不是一般大,右手都有些發麻。
扭頭一瞅,小女人仍保持雙手投降的姿勢站在身後,滿眼驚恐,嘴唇發白。
“紅媽呢?”宋酒揉了揉肩膀,彎腰撿起那把小手槍,卸下彈夾一看,還是滿倉。
“在……裡裡裡裡面。”小女人牙齒‘格格格’打著顫,硬是給宋酒來了段rap。
“裡邊有其他通路?”宋酒探手出去摸進來一根還未熄滅的火把,手槍頂了頂小女人後背,示意帶路。
“有。”小女人仍然舉著雙手,戰戰兢兢看了眼宋酒一眼,結巴道:“別、別殺我…”
“看你表現。”宋酒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慢慢停下了腳步。他記得被帶進來的時候沒走多遠,紅媽的巖洞應該就在跟前,那麼小的地方顯然裝不下離開的那麼多人。
側耳聽了聽隧道內的聲響,遠處似乎還回蕩著剛才的槍聲,並無其他異樣。
“通路在哪?通往什麼地方?”宋酒低聲問道。
“在、在紅媽房裡……通到軍需倉庫。”小女人絲毫不敢怠慢,之前外面傳來的訊息很嚴重,誰知裡邊也出了意外,紅媽大勢已去,為求活命,還是做牆頭草比較好。
宋酒愣了愣,皺眉問道:“軍需倉庫?”
“對對…我們的物資來源就是那裡…”小女人見他有些不相信的意思,急忙解釋道:“我也是聽其他人講的,山、山裡有個部隊用的倉庫。”宋酒越聽越迷糊,略過無關緊要的資訊,問道:“裡邊有武器嗎?”
“好像沒有。”小女人似乎也不敢確定,眨了眨眼,緊張道:“據說有很多糧食儲備,我們就靠這些糧食生活…”
“糧食儲備…”宋酒皺了皺眉頭,腦海中倏地想起楊春月揹包裡那張圖紙以及大堆專業裝置,眉頭漸漸舒展,宋酒臉上露出一個怪異的表情,望著漆黑隧道深處,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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