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聰這傢伙,簡直太無恥了!
趙文華看到楊聰的奏摺,鼻子都快氣歪了,他當然知道這些首級是怎麼回事,明明是他們命盧七和沈九集結海盜去圍堵汪直的船隊好不好,在楊聰的奏摺裡卻變成了什麼清剿海盜和倭寇的大行動!
你丫的還能更無恥一點不?
趙文華也知道,這次盧七和沈九之所以失敗,就是因為楊聰這無恥之徒將屯衛精銳隱藏在汪直的船隊中,給他們來了個突然襲擊,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楊聰竟然敢用屯衛精銳護送汪直去東瀛做生意,這點他們的確沒想到,他們還沒想好怎麼利用這點來彈劾楊聰呢,這傢伙倒好,竟然主動來表功來了。
明目張膽的私通倭寇,你還有臉表功?
這傢伙擺明了是在利用朝廷的力量打壓他們,搶奪海上生意的控制權啊,什麼清剿海盜和倭寇,放屁!
你丫的也跟我們一樣,是在豢養海盜和倭寇謀利,只是我們沒幹過你而已。
趙文華氣得腦殼都差點冒煙了,他考慮了一陣,便將楊聰的奏摺壓了壓,沒有馬上送往司禮監,當天晚上,他又帶著抄好的奏摺跑到嚴嵩府上跟嚴嵩商議對策來了。
嚴府書房中,嚴嵩皺眉盯著趙文華抄錄好的奏摺看了一陣,臉上也不由露出些許怒意。
他知道楊聰這傢伙有時候是有點無恥,但是,他卻沒想到楊聰竟然這樣無恥,人家說賊喊捉賊就已經夠無恥的了,這傢伙倒好,本身就是賊,把別人當賊抓了,竟然還有臉跑來表功!
無恥,著實夠無恥,連一向恬不知恥的嚴嵩看了楊聰的奏摺都感覺一股無恥之氣撲面而來,讓他有點招架不住。
看樣子,再不想辦法把這“無恥之徒”給擼下來,東南真要成這傢伙的天下了。
嚴嵩盯著奏摺看了一陣,隨即冷冷的道:“這傢伙的奏摺明顯有問題,他搞的是什麼大行動,剿的又是哪一路海盜,奏摺中都沒有提及,就好像那海盜的首級是莫名其妙的落他手裡的一般,你們可以在這個點上好好做做文章。”
這個點上怎麼做文章啊?
趙文華聞言,不由一愣,人家沒說明白難道也有罪嗎?
他愣了一陣,這才小心的道:“義父,孩兒愚鈍,還請指教。”
嚴嵩白了他一眼,無奈的道:“你們不是聽到傳聞,說什麼汪直和其他海盜和倭寇為了搶奪東瀛的生意大打出手,最後汪直贏了,所以,這會兒東瀛的生意差不多都被汪直給壟斷了。”
哦,原來文章是這麼做的,趙文華點了點頭,隨即恭敬的拱手而退。
第二天,奏摺傳到內閣,夏言和嚴嵩一商議,直接在奏摺上擬道:“含糊其辭,混淆不清,有待查證。”
嘉靖看了楊聰的奏摺,著實興奮了一下,這會兒陸上的海盜和倭寇基本上已經絕跡了,就差從海上清剿了,楊聰竟然已經悄無聲息的動手了,還取得如此大的功績,好啊!
但是,他一看夏言的票擬,頓時又露出了疑惑之色。
這又是什麼意思呢?
他只看到了楊聰表述的功績,倒沒在意這行動的具體過程。
他正疑惑間,內閣又傳來一批奏摺,其中有很多都是彈劾楊聰的。
什麼楊聰以權謀私,豢養海盜,私自和倭寇做生意;
什麼楊聰假借招撫之名暗地裡和汪直勾結,壟斷海上生意;
什麼楊聰名為清剿海盜和倭寇,實為排除異己,凡是與其作對的人都被其扣上了私通倭寇的罪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