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會兒已經不同了,因為文官勢大,後面的皇帝又沒兩位老祖宗厲害,根本就壓不住這幫文官,所以,他們基本都是培養太監去對付那些文官。
內閣大學士與宮裡的大太監眉來眼去這種事已經司空見慣了,嘉靖雖然反感,也不會因為這事去收拾陳洪和夏言,不過,他對夏言的印象卻是大打折扣,這傢伙,竟然也勾結內侍,看樣子,培養陽明一脈來壓制這傢伙是對的。
他沉默了半晌,隨即揮手道:“好了,下去吧。”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嘉靖並沒有處置劉淑相,也沒有批評陳洪和夏言,他只是將所有彈劾劉淑相的奏摺全部留中不發,以此來告訴夏言,這劉淑相就不要咬住不放了。
夏言一看這結果,著實氣的不行了,為此,他又將嚴嵩招到了府中。
嚴嵩這會兒表現的相當謙卑,在夏言面前他簡直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裝的就跟個孫子一樣。
夏言可不知道這傢伙在裝,雙方一番見禮之後,他便皺眉道:“惟中,劉淑相這事你怎麼看,我們要不要繼續上奏彈劾?”
嚴嵩聞言,心裡不由冷笑道:“你怕是狂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吧,皇上的意思明顯是不讓弄了,你還想弄!”
當然,他不會這麼跟夏言說,表面上他還是異常小心的道:“公謹兄,要不這事就算了吧,劉淑相跟我們並沒有直接衝突,我們犯不著這麼賣力去收拾他。”
夏言還是皺眉道:“我們是犯不著這麼賣力去收拾他,但是,陳公公那邊我已經誇下海口了,這會兒劉淑相一點事都沒,我怎麼跟人家交待呢?”
嚴嵩心裡這個鄙夷啊,沒事胡亂在別人面前誇什麼海口,你以為你是誰啊,堂堂三品朝堂大員是這麼好弄的嗎?
你這麼做純粹是在冒傻氣,你知道嗎?
當然,他也不會提醒夏言,他也知道,夏言是官途太順,所以飄的厲害。
飄,讓你飄,飄的越厲害越好。
嚴嵩依舊小心的道:“要不我們想辦法在其他地方補償一下陳公公吧,劉淑相這事我們真的不宜再追究下去了,皇上估計已經看出點苗頭了。”
夏言當然知道嘉靖已經看出點苗頭了,但他心裡不爽啊,朝堂之中誰不知道他這是在找茬收拾劉淑相呢,結果,劉淑相一投入陽明一脈的懷抱,沒事了!
這對於他的權威是一個很大的打擊,他真不想就這麼算了,但嚴嵩慫了,他能怎麼辦呢?
這個時候,他隱隱已經感覺到了,鄉黨裡面大部分人都是跟著嚴嵩混的,嚴嵩不發話,很多事都辦不成。
這傢伙,什麼意思?
要不是嚴嵩表現的相當的溫良恭順,他真會懷疑嚴嵩是想騎到他頭上去。
他盯著嚴嵩看了一陣,隨即淡淡的問道:“這事真的就這麼算了嗎?”
嚴嵩連忙勸慰道:“公謹兄,稍安勿躁,機會有的是,我們不必急於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