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維天聽到徐君然的話,嘆了一口氣:“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徐君然一笑,露出一個感激的表情道:“書記,您能這麼保護我,我已經十分感激了。您放心,我這次去京城就算先打個前站,除了辦事之外,順道看看地方,等春節過後,我就去京城做這個駐京辦的主任。”
楊維天沒說什麼,只是默默的拍了拍徐君然的肩膀,很多事情,並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決定的,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徐君然也知道,楊維天為了幫助自己,應該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起碼他清楚,朱逸群對於楊維天沒有把自己徹底冷藏起來的行為,肯定是十分不滿意的。
不過徐君然倒是不擔心,自己對此早就已經有了準備,大不了去黨校呆上半年,等嚴打的風頭一過,周德亮調整了過來,對江南省委班子整合徹底完成之後,自己大可以堂而皇之的回到江南省。
又或者,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完全可以換一個地方大展拳腳。
平心而論,徐君然對於自己在李家鎮公社搞出來的這些東西,並沒有十分的在意,政績這種東西,是人做出來的,只要自己在,就有政績在。真正讓他在意的,是改革探索者的這個稱號。可以說句不誇張的話,只要李家鎮公社發展起來,徐君然被最高首長稱讚為改革開放開拓者的名頭就徹底坐實了,因為他的探索,使得李家鎮公社脫貧致富的話,那就意味著,改革開放的正確性在徐君然手中得到了驗證。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徐君然的實踐則是證明了改革開放的必要性。
所以,徐君然才能夠安之若素的面對著朱逸群乃至夏秋實的刁難。因為他清楚,只要李家鎮公社的發展不停滯,那自己的地位就會穩如泰山,縱然會有一些磨難,可卻終將迎來春天。
也正是因為這個道理。徐君然才會對楊維天說,等京城的事情辦完了,他就會去做駐京辦主任。
原因很簡單,只有把李家鎮的名氣徹底在全國打響,徐君然才能夠安安穩穩的繼續在官場走下去。而且他也覺得。自己在江南省雖說做了不少事情。交了不少朋友,但是卻真真正正的得罪了不少實權派人物,弄不好這以後是要吃虧的,畢竟自己如今才不過是個公社黨委副書記。而且江南省局勢複雜,各方勢力交錯,就算呼延傲波這個省政法委書記有心保自己,那也是鞭長莫及,所以還不如暫時避其鋒芒為好。
徐君然的心中有個猜測。既然周德亮對於省委組織部長和省委秘書長和他這個省委一把手不是一條心很不滿意,有想法要向中央建議調整江南省委班子,那麼中央的各方勢力,甚至於最高首長,會不會有意藉著這個機會,把江南省一直以來錯綜複雜的勢力重新劃分一下呢?
屁股決定腦袋。處於不同職位的人,考慮問題的角度絕對是不同的,這也符合存在決定意識的說法。徐君然雖說不知道真正上層大人物的想法,可是他從自己重生之前所瞭解到的很多資料卻能夠分析的出。在這幾年的時間裡面,中央對於地方派系的力量,是進行了大幅度調整的,起碼在九十年代之後,華夏地方派系力量的印記幾乎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大規模的幹部履新結果就是很多在原來省份根深蒂固的領導,不得不重新面對一個環境,重新培養自己的力量。至於他們留在原地的力量,卻已經面臨新領導的站隊選擇。
黨委的權力就是撥弄乾部。全憑這一手籠絡人心,如果不是頻繁的調整幹部。又有誰會靠近你。
所以徐君然才篤定,不管是孫振安還是周德亮,都會藉著上面調整江南省班子的機會,大做文章。
那個時候,也許就是自己的機會。
只不過在這之前,有些事情總歸是要有個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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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坐在民族飯店的大廳之內,劉斌一臉驚訝的看著面前的徐君然,臉色變成了鐵青色。
徐君然此時卻是安之若素的坐在劉斌對面,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淡淡的說道:“劉哥,你覺得,我是那種隨便亂說話的人麼?”
劉斌一陣搖頭苦笑,半晌才無奈的說道:“兄弟,你這個訊息,未免也太讓我大吃一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