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月光照射在江州市郊的土地上,一棟獨門獨戶的小樓,當年是某個江州城富商避暑的別院,此時已經成了江州市紀委辦案用的地方。
而現在,這裡面則是迎來了省紀委的某個專案小組。
“胡有才同志,關於剛剛我們所說的問題,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坐在胡有才對面的,是一個大約有三十出頭年紀,一臉嚴肅的中年男人。
胡有才的臉色鐵青,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下午下班的時候,直接被紀委的工作組給帶到了這裡。人家也沒說什麼,直接出示了省委的決議,他現在已經被正式雙規,名義也很簡單,誹謗冷嶽,以及在任省委機關事務管理局局長期間,非法侵佔國有財產。
這裡是一間靠近外側的房間,空曠而簡單的室內裝修,偶爾有月光照射進來,落在人的臉上。
胡有才今年四十二歲了,從一個基層生產隊長走到今天的位置,自然是見慣了不少風浪,此時此刻雖然臉色有些蒼白鐵青,可是卻並沒有亂了方寸,聽到男人的問話,他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平靜的搖搖頭:“陳處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陳處長也不生氣,只是淡淡的點頭:“那好,胡局長慢慢的想想吧。”
說完,他起身對身邊的人點點頭:“小許,今天就到這裡吧。”
許姓男子點點頭:“好的,處長。”
說完,他站起身收拾一下準備離開,而陳處長則是走向了洗手間,看樣子是要方便一下。
等到小許推開門走出去之後,洗手間裡面傳來一陣嘩嘩的水聲,陳處長走出來,看了一眼胡有才,走到胡有才的面前,平靜的看著他。緩緩說道:“胡局長,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胡有才一愣,沒等他說話,陳處長微微一笑,低聲說了一個名字。這才道:“夏省長說了。下面,看你的了。”
然後,他轉身出門,留下一臉驚慌失措。臉色慘白的胡有才。
當天夜裡,胡有才在房間裡,用自己的褲腰帶,把自己吊死在櫃子上。
徐君然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頓時就把嘴裡面的粥給噴了出來。
“死了?”
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的冷嶽。徐君然脫口而出道:“紀委的人是幹嘛吃的?”
話一出口他就知道不妥,看了一眼有些尷尬的冷嶽,徐君然苦笑起來道:“冷處長,合著您大清早的就是來給我添堵的啊。”
今天早上冷嶽就趕了過來,徐君然還以為他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沒想到卻給自己帶來了這麼一個“好訊息”,端的是讓徐君然大吃一驚。
胡有才竟然死了!
作為民族飯店承包事件當中最為重要的一個證人,胡有才身上的秘密可以說讓徐君然非常好奇,要知道就是這個人。欺上瞞下的玩了一手漂亮的偷龍轉鳳,差一點把省委的幾個大佬都給坑進去,要不是自己從劉斌的嘴裡得知冷嶽的訊息,轉身又讓孫靜芸去透露給了孫振安的話,弄不好是要出大事的。畢竟幾個省委常委之間。一般情況下這種事情肯定是不會刻意求證的,再加上也沒有渠道證明這是胡有才的奸計,搞不好常委會上必定要成為戰場。
說起來,這個事情能被徐君然給撞破。也是偶然,畢竟誰都沒想到。他跟周德亮的秘書劉斌能說上話,而且還跟孫家有關係,能夠讓孫家大小姐孫靜芸幫忙。而且,徐君然竟然還把呼延傲波給說動了,昨天郭偉全他們抓了那麼多人回去,正好趕上呼延傲波視察省公安廳,呼延書記聽說了事情的始末,大手一揮,就把李虎等人定性成為具有黑社會性質的惡勢力團伙。
這下子,等於是把整個事情給逆轉過來了。
現如今的情況是,不管那個幕後黑手的目的是什麼,他都已經沒辦法再隱藏下去了。周德亮跟孫振安溝通之後,果斷指示省紀委對胡有才進行審查,並且兩個人一起分別召見了陳楚林等人,明確表態對於陳楚林等人的親屬的某些不滿之後,似乎一切的事情都顯得有些明朗了,只要追查出胡有才背後的那個人,真相就會大白於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