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同學們看黑板,本節課屬於必考內容,學期末古代及現代歷史不合格的同學,將無法獲得相應學分。”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講臺上,一位頭髮梳的很考究,身穿棕褐色牛角扣風衣的兔人女教師揮舞著手中的教棍,表情嚴肅。
教室中的學生有獸人,有人類,有矮人,縱使這位年輕的老師以嚴格著稱,但學生們還是打瞌睡的打瞌睡,左右聊天的聊天。
對於他們來說,能上的起這所貴族學校,學分就是擺設,能不能畢業無非就是看家裡最後能給學校贊助多少金幣的問題。
他們缺金幣麼?這些含著金鑰匙出生長大的貴族子弟,從小就聚集在一起培養感情,對於家族和家長來說,學習的意義遠遠小於上層人脈圈子的拓展和穩固。
上流社會的貴族,資源向來是從小開始培養和積累。
“請同學們將課本翻到第一百五十六頁,今天我們主要學習的內容是精靈一族的歷史和發展。”
“本章節內容分為兩節課時長,今天先簡單講一下古代時期,暗精靈與木精靈延續近二百年的種族戰爭歷史。”
“下節課,我們再主要闡述其對各種族格局的影響,及深遠的歷史意義,還有近代和現代精靈一族的發展與現狀。”
年輕的兔人女教師無視了學生的調皮,繼續著自己的課堂節奏。
作為一個由南陸山村辛苦讀書,考上了北陸艾沃斯學院,並以優異成績畢業的她來說,這些貴族學生向來和她就不是一個階層。
但她能怎麼辦呢?無非就是試卷上多打兩個叉而已,為此她蟬聯了三年索蘭學院最嚴教師的稱號。
索蘭學院作為索蘭公國最上流,最貴族的學院,薪資待遇和教學力量自然不用多說。
但這些貴族學生的態度,卻一直將其教學水平死死的按在了及格線上。
兔人女老師在上面侃侃而談,學生們在下面交頭接耳。
年輕的費蘭特·克納德百無聊賴的在課本上畫了一隻小白兔,以表示對老師的尊敬。
按道理講,這節課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他對歷史課程向來不怎麼感冒,書上的東西他幾乎都在家中的藏書中看過。
小時候就拿那些東西當故事讀,至於什麼歷史意義,和他有什麼關係?
但沉迷於古生物課程的他,這節課事關傳說中的精靈一族,所以還是耐著性子沒有逃課,安分的坐在了這裡,以至於缺席了隔壁的選修《古代魔獸解析》課。
“可老師講的是什麼?生命母樹爭奪戰?克拉山暗精靈的絕地反擊?木精靈聖者艱苦奮鬥的一生?”
“我是來聽這個的?我要聽老師你講一講精靈一族的具體樣貌和身體構造,以及傳說中的生命母樹的生存原理……”
嘆了口氣,費蘭特覺得自己像個白痴,在這耽誤了一個上午的時間。
“這就是現在記載明確的精靈族歷史程序,至於現代精靈一族的發展還處在探索階段,六十七年前,精靈一族對南北兩陸各種族主動發出了問候,但自那以後,西陸再也沒有傳出過任何訊息。”
“老師,為什麼我們不過去看看呢?”
“問的很好。”兔人女老師欣慰的點了點頭,“不知什麼原因,狂暴海的安全線路已經發生了轉移,除了精靈一族,沒有人能夠活著渡過那裡。”
“直到現在,南北兩陸的冒險家和商人也沒有放棄尋找新的安全線路的行動,但收穫甚微。”
“老師,我聽父親說,精靈一族都會魔法,就是那種,啾,啪,嘩啦啦的那種……”
年輕的學生再次提出了問題,惹到全班同學側目而視,就連快要睡著的費蘭特也是扭過頭,等待著老師的解答。
兔人女老師面色古怪起來,隨後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教棍。
“你是什麼時候聽你父親說的?”
“睡覺的時候。”
“孩子,那只是睡前的小故事而已,就像童話一樣美麗又讓人期待,好了,下課!”
老師帶著課本和教棍走出了教室,學生們一鬨而散,也歡呼著跑了出去。
明天是休息日,按照課程安排,這意味著今天下午他們就已經解放,不用再煩惱第二天的隨堂測驗。
費蘭特一個人收拾書包準備回家,與其他人相反,他在這裡幾乎沒有朋友,拓展人脈圈子的任務早就被他拋到了腦後。
這不僅因為他是公國大臣,羅伊·克納德公爵的兒子,也同樣因為他對於古生物學的痴迷。
在其他人眼裡,他就是個怪胎,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不近人情,學院裡與他關係最好的,就是古生物學大導士,一個喜歡劣質麥酒的糟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