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戰場血流成河,嘶吼震天,而費蘭特就這麼靜靜看著,沒有絲毫動手的打算。
如果說現在的北陸誰最兵強馬壯,不是那些割據的公爵,也不是哪一個帝國和王國,而是他,費蘭特。
倘若山坡之後的軍團順勢衝鋒,此時戰場上的雙方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但費蘭特還是選擇按兵不動,就好像他真的就是來看戲的。
戰場的形式瞬息萬變,貴族深厚的底蘊不是費蘭奇幾年發展就可以很快趕上的。
投石車進入了戰場,因為是在南方,所以特質魚油並不是十分珍貴的東西。
一個又一個的油罐被點燃後拋了出來,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個個的淺坑,燃燒的魚油沾上了皮甲,費蘭奇這邊很快陷入了劣勢,出現了不小的騷動。
後方,溫斯頓沒有出來,依舊在帳篷裡研究著什麼,鄧恩則指揮著一輛輛投石車加入了戰場,而他們發射的不是魚油,而是火藥。
貴族統帥看著他們的行動冷笑一聲,才十幾輛投石車就想翻盤,真是天真。
可原以為已經取得戰場優勢的他,卻在費蘭奇一方的一次齊射後,差點從馬上跌倒。
十幾個黑色的木桶拋向空中,滑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鄧恩站在戰場的後方,用火石在一塊平整的岩石上刻下了咒印。
一個奇怪的手勢擺了出來,鄧恩口中吟唱起了無名的咒語。
黑色的木桶在空中毫無變化,直到快要落地的時候,鄧恩的手勢猛然一變,右手狠狠落下。
砰!!!
十幾個木桶同時爆炸,遠處山坡上的費蘭特眼神一縮,眉頭突然緊皺了起來,後邊的十二位騎士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巨大的火焰從每一個爆炸點向外擴散,十幾個木桶雖然無法覆蓋整個戰場,但還是形成了一道沖天的火牆。
火勢之兇猛,讓費蘭特不由得想起了當年西爾斯的那場大火。
在魔法的加持下,火焰迅速蔓延了接觸到的每一個士兵,再精良的盔甲也無法阻擋火舌的進入。
而火藥真正的威力是在火焰麼?強烈的震動讓受到波及的貴族士兵紛紛吐出一口鮮血,失去了戰鬥能力。
炸裂的石塊紛飛四濺,像一支支無形的箭矢射了出去,地面上留下了一個個巨大的深坑,離得近計程車兵直接是血肉紛飛,散發出了令人乾嘔的焦糊味。
費蘭奇也是愣在了原地,他是見過火藥的實驗,但卻沒想到這麼大規模的爆炸會是這種效果。
噌!噌!
又是兩輪齊射,裝滿火藥的木桶再次展現出了強大的威力。
前後不過幾百米的距離,整片地面像是死神的鐮刀劃過,沒有一個活人,只剩下了冒著煙的殘肢斷臂。
貴族統帥抓著韁繩的手顫抖不已,臉上已經出現名為恐懼的情緒。
“這是什麼!這是什麼!誰他媽能告訴我這是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即便是身旁的護衛也開始出現了後撤。
鄧恩這邊已經停止了齊射,因為火藥的不穩定性,配置需要十分小心,從戰前到現在,將近一個月他和溫斯頓也就造出了這些。
但這已經足夠,恐怖的威力和駭人的視覺效果讓貴族軍隊出現了潰散。
“回來!你們這群廢物,給我衝上去!”貴族統帥一邊喊著一邊調轉馬頭,想要儘快的離開這裡。
而費蘭奇眼看局勢一變,振臂一揮,便帶著士兵衝了過去。
……
……
傍晚時分,費蘭奇坐在營帳外,檢視著剛剛包紮好的傷口,一位穿著盔甲卻披頭散髮的男人被壓到了這裡。
“費蘭奇!你算什麼貴族!你以為靠著這些貧民真的能翻了天?北方軍團可不是我們這樣的私兵,你早晚會死在戰場上的。”男人惡毒的說著。
費蘭奇抬頭望了望遠處還未散去的硝煙,看著男人說道:
“我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個貴族,大人,時代變了,現在南方就剩下一位公爵,就算我去不了北方,起碼我能在南方給他們一個人人都能吃飽飯的家。”費蘭奇說著揮了揮手,將男人帶了下去。
又過了一會,鄧恩到來,費蘭奇看著他,“我沒想到會是這樣。”
鄧恩一愣:“大人,我也沒想到……”
“算了。”費蘭奇擺了擺手,“這東西一定不能洩露出去,再準備一點吧,還有最後一塊骨頭要啃,如果能少死些人,那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