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諾里斯帝國首都,西爾斯
繁忙的街道上,人們來來往往,一年多之前,就在同樣的街口,那些曾經身披光明的異國少年們,狠狠的在風神教會的臉上打了個巴掌,並最終逃之夭夭。
這件事並沒有被人所遺忘,只是所有人都把它放在了心底。
但好在風神教會也沒有坐以待斃,除了新上任的國王陛下鼎力支援,安撫人心以外。
風神教會也在西爾斯舉行了自己的神降儀式,開始傳播屬於風神的神術體系。
有趣的是,這個神降儀式和光明教會的儀式是在同一天。
除了在特里亞,決明親自出手了以外,同樣是雄距北陸的帝國,同樣擁有兩個公國的附庸,兩者的儀式規模稱不上誰大誰小。
風神教會的教宗依靠著自己的實力,以及那個風神面具,把西爾斯之變的面子找了回來,起碼在信徒的心中扳回了一城。
之後的事情顯而易見,一年多過去了,教會之間還在暗中爭鬥,一點也沒有撒手的意思。
帝國之間小規模的接觸也一直沒有停過,所有人都不知道霍諾里斯的那位新國王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打不打,非要在邊境乾耗著。
而只有少數內閣大臣,或者教會的高層才清楚,國王陛下是在找他的二哥,曾經的二王子殿下,他很怕二王子會投靠凱亞迪爾,所以才遲遲沒有真正動手。
一天清晨,西爾斯一條小巷中,一個少年從暗處跑了出來,懷裡抱著半個雞腿,慌張的躲避著後面野狗的追逐。
直到他跑了三條街,才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兩口就將雞腿嚥了下去,連骨頭也被嚼的粉碎。
他叫德拉,今年剛好十六歲,他真的很餓,他最喜歡說的話就是:得了吧。
他的父親是一名壯的像熊一樣的男人,可後來莫名的死在了街頭的鬥毆中,德拉不明白,那些骨瘦如柴的人,有誰會是父親的對手?
但無論怎樣,他現在是一名孤兒,白天在碼頭搬貨,工頭看他年紀小,只給了他正常工錢的三分之一,那讓他根本連飯都吃不飽。
西爾斯的冬天來的晚,去的快,在特里亞還在燒火爐的時候,西爾斯貧民已經可以斷掉昂貴的煤炭開支了。
德拉很慶幸自己沒有因為飢餓和寒冷,永遠的離開這個冬天,今天吃完這半個雞腿,他還要回到自己的家裡,換上一雙手套,繼續到碼頭搬貨。
站在自己家門口,德拉沉默的推門走了進去,這是他父親的遺產之一,即便因為貧窮,德拉變賣了所有值錢的東西,但這所房子,他是餓死也不會動的。
“這就是我和那群在陰溝暗巷裡混吃等死,整天無所事事的人的區別。”他這樣告訴自己。
然而剛剛關上房門的德拉突然愣住了,外面的天色才露出一點亮光,他根本沒有錢買煤油,那……側屋的亮光是什麼?
家裡招賊了?不對,我家裡除了牆壁的磚頭以外,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偷的了。
雖然疑惑,但德拉還是小心的向著側屋走了過去,一縷炫彩卻不刺眼的光芒晃過他的臉頰,德拉眼睛圓睜,再一次僵在了門口。
“魔……魔……魔獸!”
德拉想要轉身逃跑,卻發現自己怎麼也邁不開步子,這時,側屋中那隻足有兩個成年人手掌大小的蝴蝶飛了過來。
它的身上彷彿有著無數種顏色的光芒,微弱而美麗,翅膀煽動時,會在空中留下彩虹般的軌跡,尾部也會拉起一串七彩的光點。
蝴蝶魔獸輕飄飄來到他的頭頂,將一串串光芒撒下,然後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安詳且安逸。
啪的一聲輕響,一個精緻的信封掉落在地,德拉嚥了下口水,僵硬著上半身,餘光撇著那隻像是睡著了的蝴蝶,把地上的信封撿了起來。
信封的正面是一隻簡陋的巨大獨眼,瞳孔有著無數細小的,難以理解的符號。
燙金色的錫漆封住了開口,讓人覺得有些沉重。
德拉眨了眨眼,不敢移動腳步的拆開了信封,將裡面潔白的紙張拿了出來。
“親愛的德拉,西爾斯的冬天的確寒冷,或許你需要一個溫暖的地方,來度過以後幾年的寒冬,也同樣需要一些夥伴,來讓你的人生充滿意義。”
“你應該很慶幸自己沒有失去對生活的希望,依舊在努力的想要活下去,同樣,因為堅定和不屈,你得到了我們的關注。”
“如果你想改變現在的自己,重新開始一段新的生活,我們可以給予你這個機會,你的未來將會是未知與冒險,但不會是現在的困苦與欺壓……”
“……但代價就是,你將付出更多的努力來換取這一切,德拉同學,斯卡布羅魔法學院歡迎你的到來。”
“拒絕,請燒掉這封信,不用管皮克斯;同意,請燒掉這封信,收拾好行李,於後天凌晨在家門前等候,會有一輛同樣標記的馬車,將你送到這裡。”
“注:包食宿,無特殊費用。”
“斯卡布羅……魔……魔法學院?什麼是……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