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輸了,威爾斯,一杯麥酒,你跟了四倍,還要再給我一枚銀幣。”決明調笑的說著,抬手收起了桌子上紙牌,“我想你應該不打算繼續玩下去了。”
“唔,痛快,雖然一直輸,但那也是我第一次玩的緣故。”威爾斯願賭服輸的點了兩杯麥酒,又彈給了決明一枚銀幣,“不過,這真的是紙牌麼?紙可以堅硬又柔軟到這種地步?”
“當然。”決明收起銀幣,聳了聳肩,將布袋推了過去,“銀幣我收了,這杯麥酒我拿這副牌和你換。”
“你是個很好的朋友,伊良。”威爾斯笑著收下了布袋,“對了,你說你是路過,你還接了別的委託麼?”
“我要去風暴海峽,到南陸去看看,聽說那裡有很多魔獸,北陸這邊有著珍貴材料的魔獸都差不多被捕捉完了,要麼就是打不過。”
“風暴海峽?”威爾斯露出了驚訝的神情,“那裡唯一的路被獸人和凱亞迪爾帝國同時看守,一般人是過不去的,如果你想出海,風暴海峽雖然不如西邊的狂暴海,但也是九死一生,唔……魔獸材料?原來你是做這種生意的,怪不得你要魔獸屍體卻不要金幣。”
決明笑了笑:“總會有辦法的,不是麼?”
“呵呵……確實,總會有辦法的,我在南部行省就見過一個矮人,當時我救了他一命,諾,你看,這把短劍就是他送給我的。”
威爾斯說著解下了背後的劍帶,將其中一柄短劍擺在了桌子上。
這時決明才看到,原來那抹綠色並不是什麼痕跡,而是短劍上獨有的花紋。
決明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能感覺到,這劍的確是好劍,但上面的花紋其實什麼用也沒有,完全就是為了好看,嗯……當初給矮人的靈魂干擾是不是有點過了……
看著威爾斯對這柄短劍的愛不釋手,決明撇了撇嘴,“那我們明晚見。”,隨即端起酒杯隔空虛敬了一杯,便起身朝著樓上的房間走去。
房間中,決明放下酒杯,藉著油燈開啟了火鍋店賬本,靜靜的沉思了起來。
“龍血……除非是幼龍,或者龍蛋,否則現在神術體系剛開頭,沒有誰可以言談擊敗一條巨龍。”
“這裡是北陸的中心,有著大量的人類,巨龍跑到這裡沒理由不會引起恐慌,歷史學者?生物學者?有點意思。”
“況且龍之力加身,威爾斯不可能打不過一個魔獸,那些超凡生物對位階可比人類敏感多了,見到他不被嚇跑就算好的。”
決明嘴裡不自覺的翹了起來,轉念便沒再糾結威爾斯龍血者的身份,各有各的福報,他得了青色光團,有了亞特蘭世界,難道還不準這裡面出個幸運兒?
想到這,決明喝了口麥酒,搓了搓手,便提起炭筆開始繼續著魔法師體系的設計。
清晨,決明按時從床上睜開了眼睛,現在的他自從生之力可以進入亞特蘭世界後,即便是在這裡睡覺,也可以緩解心靈上疲憊了。
他胡嚕了一下亂糟糟的頭髮,微光閃過,所有的髮絲又恢復成了白天的樣子。
披著短衫外套,決明站在了二樓的視窗,此時的鎮子上一片朝氣蓬勃的感覺,昨晚下了一夜的小雨剛停不久,初生的陽光照在了泥濘的土路上,婦人迎著泥土的芬芳正在餵豬,土狗老老實實躲在門口,等待著他的早餐。
這種感覺真好,決明以前只在小時候的外婆家體會過這種感覺,他現在越來越喜歡這個世界了,即便可能每天都要走很多路,但和他得胃癌前,每天都要跑醫院賣藥的感覺完全不同。
鋼筋水泥,土路木牆,人總是喜歡得到一些,然後再羨慕著另一些,雖然有些貪得無厭,但決明很慶幸自己還能保持這種心態。
透過還溼漉漉的木窗,決明踮了踮腳,他看見威爾斯正出了酒館,朝著鎮子的中心走去,應該是是去格曼男爵家印證訊息吧,畢竟晚上就要行動了。
隨後決明便沒有理會,從酒館老闆那點了份早餐後,他依舊繼續設計著魔法師體系,對此他很認真,因為他從來沒有忘記最開始的那個想法:人人有書讀,人人有功練。
魔法師體系和血脈天賦以及神術體系完全不同,它是真的可以做到盡人皆可學,只要你有高智慧的靈魂,那你就能成為一名魔法師,這和種族沒關係。
當然,那幾門選修課程除外,自然魔法自然更加適合精靈,魔印也更加貼合矮人,至於血脈和肉體魔法……希望那些獸人別混出來個古爾丹。
從太陽初生到日落西斜,威爾斯果然記住了那句‘晚上見’,整個白天都沒有過來打擾決明。
直到天色暗了下來,群星開始閃耀,月亮也開始爬上樹梢,決明提著空空的木酒杯從二樓走了下來。
而威爾斯早就已經在大堂的桌子旁等著他了,“嗨,伊良,要不要吃點東西再去。”
決明搖了搖頭,示意老闆續杯麥酒,“不用了,我習慣辦完事在吃。”
“你不會是怕一會被噁心到吧?你做魔獸材料生意還會怕這些?我認識的一些遊……獵魔人從來都是追著血腥味跑。”
咕嚕,決明喝下了一大口麥酒,“從來如此就一定是真理麼?你是個學者,這種想法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好像很有道理。”
決明走過去拍了拍威爾斯的肩膀:“這句話不是我說的,吃完了吧,走,早去早回。”說著,威爾斯便在決明的拉扯下走出了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