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二人走進旅館大堂後,眾多掃過來的視線中,除了那些醉漢,也包括了正在和酒保划拳的決明。
阿蓮娜一眼就看見了正靠在櫃檯上喝著麥酒的決明,不由得皺了皺眉,但還是小心的拉起索菲婭走了過去。
但卻不料在中途被人給攔了下來,那是一個還算比較健碩的醉漢,手裡正提著酒杯,臉上帶著紅暈,笑眯眯擋在了阿蓮娜二人面前。
“哪裡來的兩個小傢伙,你們的父母呢?走,這裡都是壞人,叔叔帶你們去找父母去,走。”說著,醉漢便一把攬住了索菲婭的肩膀,就要向外走去。
而決明則是輕飲了一口麥酒,沒有絲毫動身的打算。
醉漢的舉動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可大堂中最多的卻是起鬨的呼喊和口哨聲,他們都知道,這個喝醉的人叫科尼,是這塊兒有名的地痞無賴。
只因為家裡有個表弟,被他使錢送進了城裡的巡邏隊,自那以後他在這個街區簡直可以說是為禍一方了。
只不過大家都是窮苦人,平時除了喜歡看熱鬧,也儘量不會得罪他。
被拉扯的動了身的二人露出了一絲驚慌,但很快就鎮定下來,想要掙脫科尼的大手,而阿蓮娜眼眸中似乎有光芒閃過,背在身後的一隻手緊緊的握著,好像馬上就要揮出。
就在這時,一個木製的酒杯被從角落裡拋了出來,正好砸在了科尼的後腦上,痛的他驚呼一聲,本就站不穩的身體一個踉蹌就摔倒在地。
然而還沒等他起身,大廳的角落裡走出了一個高出常人兩個頭,就像是一頭棕熊一樣的壯漢,沙包大的拳頭直接砸到了科尼的臉上,直打的他是涕泗橫流,鼻血噴湧。
大廳中沒有沉默,反倒是呼喊聲更大了幾分,壯漢一腳將科尼踹到了門口,憤憤的喝了一句:“滾,渣子。”
隨後壯漢又點了杯麥酒,重新走回了角落,決明挑眉看了過去,輕輕點了點頭,一是不管出於什麼動機,這事辦的還算可以,二是感嘆了一番那個科尼命不該絕。
看了一眼壯漢後,決明起身放下酒杯,對著阿蓮娜二人溫和的說道:“跟我來。”
然後他便上了樓梯,朝著二樓客房走去,阿蓮娜和索菲婭則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面,只不過阿蓮娜的那隻拳頭,還是緊緊的攥著,並未放下。
三人的身後傳來了更加大聲的起鬨,即便索菲婭早就習慣了村子裡懶漢的調侃,即便阿蓮娜在母親去世時,也到類似的酒館裡拉回過醉酒的父親,但他們畢竟還只是十二歲的孩子,臉上自然青一陣紫一陣的。
二人用腳想也能知道他們腦子存在著什麼樣的齷齪想法,而走在前面的決明卻沒有理會他們,只是面帶微笑的仔細聽著。
最後,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而大堂中的眾人依舊開著不著調的玩笑,但沒有人注意到,微黃的油燈下,每個大聲憨笑之人的酒杯裡,都落下了點點光明,就像是神贈與他們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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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中,決明平靜的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這也是他當初交給人類的種植物之一,只不過經過這麼多年的變化,味道居然比現實世界還要好。
阿蓮娜一手拉著索菲婭的胳膊,一手背在身後,心情複雜的看著他,而索菲婭則驚慌中帶著期待,同樣目不轉睛的看著決明。
“坐。”
決明微笑著伸手示意,二人身後的木椅就憑空挪動到了背後,驚的他們說不出話來,現如今親眼看到這種詭異的能力,她們還是不免有些害怕。
窗外的陽光正好,透過木窗照亮了決明的半個身子,為他平添了幾份神秘。
看著阿蓮娜二人戰戰兢兢的坐下,決明儘量溫和的說道:
“重新認識一下,我叫維克茲,一位光明之神的信徒,上一代的神眷者,謹遵我受到的最後一條神諭,來見你們。”
“維克茲?神……神眷者?”索菲婭帶著一點興奮問道。
決明點了點頭,轉而又聽到阿蓮娜忍著激動開了口:
“光明之神冕下?”
“對,偉大的光明之神冕下……或許,你可以放下你背後的手了。”
阿蓮娜一愣,糾結了一會後還是拿出了背在身後的右手。
“你……找我們有什麼事?”
“也許……你們需要一個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