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一路極度高調,將南蠻公主的琉璃馬車抬到宮門外,請人進去通報,說是南蠻公主把她的馬車落在大街上了,他們離王府的人出門時碰巧看到了,生怕馬車露天放在街上會被人弄壞了,便送進宮來,還請皇上轉還給南蠻公主。
皇上剛從安王和南蠻公主嘴裡,得到南蠻公主帶來的琉璃寶車被砸爛了的訊息,這會聽到太監傳來的話,不由得頓住了:“你確定他們抬來的是琉璃寶車?”
不是說被砸了嗎?哪裡還有什麼琉璃寶車?他們東秦可沒有那麼大的琉璃,可以用來做馬車。
“回皇上的話,奴才雖然沒有見過琉璃寶車,但奴才卻是有幸見過琉璃的,剛才奴才看離王府抬進來的馬車,確實全部是由琉璃做成的,看上去真正是好看極了。”太監在宮裡呆的時間久了,自然沒少見識好看的東西,可看到琉璃寶車剎那,顯險被它的光芒眩暈了眼。
“抬進來!”
如果真是琉璃寶車,難不成安王和南蠻公主今日都撞了鬼不成?他不認為安王和南蠻公主會聯合起來騙他,因這種事情騙他沒有任何必要,可他們要是沒有騙他,離王府抬來的琉璃寶車又是什麼?
離王府的侍衛抬進宮的,確確實實是琉璃寶車,如假包換!
皇上看到完好無損的琉璃寶車時,臉上的表情有片刻的不自在,可卻沒有說什麼,只讓離王府的人把馬車留下,然後就可以走了。
離王府的人一走,皇上就讓立刻人把安王找了過來。
安王剛回到王府門口,正欲跨過門檻進府,就聽到皇上的召喚,當即只得轉身,隨宣旨的侍衛一同進宮。
路上,安王也小心翼翼的問了,皇上這麼急切的召見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可是侍衛一問三不知,只說離王府的人不知送了什麼東西進宮,皇上看過後什麼也沒說就讓離王府的人立刻了,然後皇上就讓人來召見他。
“離王府?”安王猜測應該是沐淺夏出了什麼招,可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沒沐淺夏出的招居然是南蠻公主的琉璃寶車!
“咦,這不是南蠻公主的琉璃馬車嗎?它不是被砸了嗎?怎麼又恢復了?”安王在看到琉璃寶車的瞬間,震驚的都忘了給皇上行禮,瞪大眼睛看著那輛馬車,真恨得看出一朵花來。
“這真的是南蠻公主所謂的琉璃寶車?”皇上雖然並未見過南蠻公主的琉璃寶車,但他很清楚,不是所有琉璃做的馬車,都叫琉璃寶車。
“是,臣先前看了一眼,一模一樣。”安王再次上前仔細的檢視了一番,再三確定上面的牡丹花、芍藥花圖案都一模一樣,甚至就連琉璃的凹凸面也是一樣的。
“你們不是說琉璃寶車被砸了嗎?那這是什麼?”確定了是琉璃寶車,皇上也沒有興趣再看了。琉璃寶車雖然珍貴,可還不至於讓他這個皇帝失了儀態。
“這”安王怔了一下,才道:“臣不是特別清楚,本過這應該是離王妃的後手。”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琉璃寶車恢復原樣,可見這個沐淺夏還是有些手段與本事的。不過想來也是,能被離王看中的女子,怎麼可能太差。
“後手?”皇上玩味的琢磨著這個詞,似笑非笑的道:“她把南蠻公主的顏面踩在了腳底,逼的南蠻公主不顧顏面進宮告狀,確實要準備後手。”
想到南蠻公主的那狼狽的樣子,皇上就忍不住笑了。
“南蠻公主這麼做,著實是有失身份,臣原先雖然沒有見過她,但還是聽過不少關於她的傳聞,說她雖然囂張霸道,但同時也巾幗不讓鬚眉,本以為她和男子無異,沒想到吃了虧卻仍舊和小女兒一樣,只知道找人告狀,完全沒有想過自己討回公道。”相比南蠻公主的無理取鬧,安王則更欣賞沐淺夏的果斷。
南蠻公主進宮哭訴,在她做出選擇的那刻起,她就已經把自己定在弱者的地位,要皇上給她一個交待的行為,看似霸道佔了便宜,可實則落了下乘。
“這是在東秦,南蠻公主要是鬧得太過分,她自己也下不了臺,能借力打力何必費力,再說,你可知南蠻公主的要求是什麼?”皇上倒不覺得有什麼,對於他們這些上位者來說,只要能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過程如何並不重要。
這事,明面上南蠻公主是吃了虧,可事後沐淺夏也討不到一丁點兒的好處,而她自己卻能以此為理由提出自己的要求,從這方面來看,南蠻公主實則贏了。
“南蠻公主的要求是什麼?”安王雖然順著皇上的話問了,可事實上他並不好奇,南蠻公主要求什麼他自然還是能想到一點的,無非是她們南蠻的利益罷了。
皇上看安王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當即笑了笑,說道:“你把南蠻公主想得太簡單了,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洗澡在大庭廣眾中以那般狼狽的模樣跑進宮,怎麼可能只是要求賠禮道歉那麼簡單,南蠻公主她要的是顧離娶她為妻!”
“要顧離娶她為妻?”安王一聽也愣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