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小西,你怎麼樣啊?你快醒醒,別嚇寒煙哥哥。”寒煙將木小西抱在懷裡,手死死的捂著她的傷口。
木小西臉色慘白,毫無血色,氣若游絲,胸口還在汩汩的冒著鮮血。
他們現在處在一條溪水旁邊,當時他們從懸崖上墜落下來,好在命不該絕,下面是一條溪流,只是,他們在跌入溪流後就暈到了,等寒煙再醒來時,他和木小西已經被衝上了岸,木小西閉著眼睛躺在他的身邊。
寒煙見天色漸漸地陰沉下去,他將昏迷的木小西抱在懷裡,像前方走去。
很快,一座小木屋出現在寒煙的面前。
寒煙上前輕輕敲門,可是並沒有人回應。寒煙見狀,推門而入。
裡面的陳設很簡單,一張小木床,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簡單的陶瓷茶壺,配著2個小杯子,只是,這些東西上都落著厚厚的一層灰,看樣子是很久沒有人住在這裡了。
寒煙將木小西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的床上,她身上的血已經漸漸凝固,不想剛剛那樣大股大股的往出湧。
將木小西安置好後,寒煙開始仔細檢查這屋子裡還剩些什麼,只不過,大部分東西都已經發黴,不能吃了。最讓他驚喜的是,這件屋子裡竟然有藥材,而且藥材的種類還很多,看樣子是個懂醫術的人。
寒煙的醫術雖然不是很高明,但至少最簡單的藥方他還是能開出來的。
寒煙去外面放了個訊號彈,然後順便去周圍撿了些樹枝回來,將火升起,開始給木小西熬藥。
…………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已經到了結婚的前一天。
一大早的,沐淺夏就被人接回了她們西楚在東秦的驛站,她畢竟是西楚的長公主,自然是要從那裡出嫁。
一整天,她都渾渾噩噩的聽著禮部的人同她說婚禮的規矩,聽得頭都大了,她實在是沒有想到故古時候皇室的婚禮竟會有如此多的講究。整體總結一下就是新郎很忙,新娘很累,重點是新娘累完一天後還不能和賓客同桌吃飯,只能在喜房裡得悽悽慘慘餓肚子。這究竟是誰定的破規矩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所以晚上學習結束時,沐淺夏讓人準備了很多糕點,準備翌日大婚的時候藏在喜服中。
琉璃一邊幫她整理喜服,一邊忍不住勸道:“公主,您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啊?奴婢從來沒聽過有人會往喜服裡藏糕點。”
“不會啊。這種事情當然是要保密的,怎麼會隨意告訴他人,而你又怎麼可能會知道。”說完,又眨眨眼,補充道:“琉璃,你仔細想啊,到時候我要是沒得吃,你是不是也得跟我一起餓肚子。把這些東西藏在喜服中,若是成功就能分你一半,若是失敗就是我一個人倒黴,你說本公主待你好不好?”
琉璃萬分感動的點了點頭,道:“公主對奴婢實在是太好了。”
“所以啊,你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尤其是宮裡來的哪兩個嬤嬤。”沐淺夏仔細叮囑道。四皇子怕她不懂規矩,專門從西楚派來了兩個嬤嬤看著她,那兩個嬤嬤在宮中的地位很高,古板嚴肅,不近人情,也絲毫不畏懼她的身份地位,若是被那兩個嬤嬤知道的話,她必少不了一頓罵。
“是,奴婢明白!”
待一切都收拾妥當,所有人都推下去後,沐淺夏一個人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盯著天花板,思緒翻飛。
她,明天就要結婚了。現在想想真是不可思議,若是在一年前有人告訴她,她一定會嗤之以鼻,覺得這個人腦子不正常,淨說些胡話。可現在這一切就這樣簡單明瞭的呈現在她的面前。
她來這個世界也已經快要一年了,這一年她經歷了太多太多的事,有好幾次都和死神擦肩而過,這些都是她前世二十年來從未體驗過的。
前世的她連物件都還沒有搞過,現在卻要結婚了,只不過才一年,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一想到明天就要結婚,說不緊張,不害怕都是假的,這是一個人的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可她最愛的人卻沒有一個出現。
顧離,她即將要嫁給的男人,是她以前都不敢想象的,可現在卻別成了現實。而她現如今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出現,都是他的精心算計,都是他的百般籌謀。這個讓他充滿敬佩,愛慕的男人,同時也是她此生最不願見到的人。命運總是愛和她開玩笑,在她決定不再愛顧離之際,卻又讓她嫁給了他,讓她這輩子都不得不留在他的身邊。罷了,既然這已經是命中註定之事,她又如何能逃的掉呢?只是,不知道皇兄現在在哪裡,身體怎麼樣了,若是知道我要嫁給的人是顧離,他是否會歡喜。
爸,媽,我明天就要結婚了,可惜你們都無法前來參加,當初說好要爸爸你親自送我出嫁,現如今恐怕要食言了。不過,你們放心,我在這裡過得很好,沒有人敢欺負我。媽媽,你以前常說一定要找一個對我好的人,會體貼我,關心我,照顧我,不然你會心疼的。現在你可以放心了,顧離他對我很好,事事都護著我,不會讓我受到一點的委屈。
沐淺夏就這樣一邊想著,一邊帶著眼淚昏昏沉沉的睡去。只是,在她熟睡的時候,有一個人在她的床前靜靜地佇立了良久,目光中帶著溫柔繾眷,臨走之前,伸手,將她眼角的淚珠輕輕地拭去……
…………
翌日,西楚長公主與東秦三皇子大婚之日!
五月十五本就是個黃道吉日,再加上今日風和日麗,似乎連天公都格外作美。聲勢浩大的禮樂響遍京城,長長的紅毯紅綢,更是從驛站一路鋪到三皇子府的門口……
鮮豔的紅綢彩燈早已掛滿整個三皇子府,嗩吶聲不斷,處處洋溢著奢華喜慶的氣息。
而此刻的驛站裡,沐淺夏坐在妝臺前,有些失神的看著銅鏡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