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懿一行人剛入瓊州地界。
東梧帶回訊息:“殿下,瓊州刺史已經在來的路上,咱們再行幾里就遇到他們了。”
“嘖嘖,咱們出京的訊息幾日前就到了,到現在地方官員都不露面,真不把咱們殿下看在眼裡。”
南宮懿淡淡道:“瓊州刺史溫儒敦是老淮陽侯的門生,經他一手提拔,聽說我要來,想必早就戒備,來得晚些,不過是想探探我能容他到幾時。”
“殿下,”東梧心事重重,“您就這麼離開長安,不怕出亂子嗎?就算有謝大人輔佐陛下,可有些人心思昭然若揭,若是他們有什麼動作……”
“無妨,”南宮懿道:“花道長在長安,她在太淵觀,在元玉真人心中是什麼地位大家有目共睹,有她在長安鎮著,本王不信他們敢興兵造反。”
他笑了笑,意味深長道:“畢竟,陛下登基是得太淵觀承認過的,太淵觀又豈會眼看著他的皇位被人威脅?”
西柏琢磨道:“若是長安無事,那說不準他們會把目標轉向我們這邊,瓊州刺史既然是李府的走狗,咱們在他的地界上可要小心些。”
“溫儒敦這個人能力還是有的,想來老侯爺把他放在邊境要塞上也不會想讓此地亂起來,本王倒要看看他為何治不明白這水患。”
“殿下,屬下一路上都在聽人說水患不息是有人作孽惹怒了河伯,官府藉此課重稅祭神作法,越發弄得民不聊生,依屬下看,他們根本就是勾結在一起,欺瞞朝廷壓榨百姓。”
南宮懿沒接話,西柏所言勾結在一起,說得是官府與道觀,畢竟祭神這種事,需要道士出面。
他忽然就想,若是花嫵知道修界有人故意搗亂,她會怎麼做?
“殿下,咱們會遇到齊國太子嗎?”
“當然,”南宮懿拉回思緒,“南宮厲能跟齊國太子做交易,那本王也能,且本王的權力比他大的得多,那齊國太子若是聰明,自然懂得該跟本王合作。”
他們正說著,瓊州刺史溫儒敦帶著一隊人馬自官道而來,恭恭敬敬把他們迎進城。
——
花嫵連日來頗為狼狽,可以說她這十五年,還沒這麼狼狽過。
幾日前在山洞中,面對死屍群和惡靈,花嫵逼不得已,放血解陣,終於殺出一條生路,後來又為那些死屍淨靈,消耗過度,險些昏過去。
處理好這些,她又緊趕慢趕去追歸暮。
歸暮身上的紅線還沒斷,她可能根本想不到,就算她換了面容換了身體,花嫵也有辦法追到她。
看起來歸暮的身體應該恢復了,飛得特別快,花嫵能感覺到靈力源源不斷地從身體中流失,再這樣下去,她就要被抽乾了。
情急之下,她到附近的道觀中求救,找了位化境期的女冠,搭人家的劍去追歸暮。
感謝她太淵觀弟子的身份,尋常道觀都願意賣她個面子。
花嫵追了整整四日,總算找到了她,於是辭別了那女冠,悄悄跟上。
歸暮停在荒郊野嶺的一處破房子裡,花嫵跑進去一腳踢開破敗的大門,連日來的怒火壓不住,上去便喊:“歸暮,你再跑別怪我打斷你的腿!”
結果屋裡的情形嚇了她一跳,竟然打了起來。
此時地上東倒西歪了幾個傷員,歸暮正橫劍站在一個男子面前,豔麗的眉眼中滿是兇狠,分分鐘就要殺了他。
“住手!”花嫵抬起手臂,虛空中甩過一把符紙,片片符紙如刀鋒一樣旋轉而來,將歸暮圍住,逼得她不得不放手防禦。
花嫵跑進屋中,攔在那男子身前,此時他動都未動,想必是嚇傻了。
“你躲遠些,小心濺血。”花嫵歪了下嘴角,露出個自以為頗為帥氣的笑。
她從虛空中抓出長鞭,靈鞭遇到原主人,掙扎了一下,花嫵往地下一甩,心道要不是自己靈力不支,哪至於讓區區一個武器忤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