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找到席位落座,花嫵恭敬地坐到墨容身後,高寧坐在她旁邊。
花嫵抬頭瞧去,流雲觀對面便是宮觀,丹鶴的位置在朱雀散人旁邊,看來掌門之位已是定了。
再往門外排,是上音觀和聖女觀,花嫵在極末的位置上,瞧見了明因。
明因的修為比花嫵想象中要高一些,她的資質只算中等,卻能在如此年紀獨自外出施法,可見是有一番自己的修行法門。
隔著這麼遠,花嫵略略吸一口氣,微微調動靈力,殿上人多眼雜,沒人注意她。
很好,明因果然將那個扳指帶來了,若是一會兒她在丹鶴的地盤上搞砸了今日這場盛宴,不知丹鶴會不會拿她祭劍呢,花嫵滿臉天真地微笑。
她起身,對高寧說:“師姐若是問起,就說我去更衣了。”
“好。”
開宴之前,花嫵回到座位上,先是看了一眼丹鶴,又去看淮陽候。
的確是行將就木之人,大概是靠靈丹妙藥強撐著才留下一口氣,看上去倒是個慈祥的老頭。
來賓紛紛獻禮,師姐送了一顆百年仙參,上音觀主獻了一本手抄道經,朱雀觀主送了東海龍骨煉製的手杖,丹鶴則獻了一顆新煉製的菩提清心丹。
那丹藥盒子一開啟,簡直滿室清香,到處飄著若有似無的青霧,讓在場眾人大開眼界。
花嫵四處看了看,又看到高寧口中的禹王和禹王妃、丹鶴的父親、徐青衛,以及一大堆她不認識的皇族貴族,不過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槐王,對,槐王居然沒來!
花嫵小聲問高寧:“槐王怎麼沒來?”
“槐王兄跟李家關係不大好,等閒是不會來的。”
花嫵恍然大悟,原來這四大頂級世家中竟然有人不擁戴他啊,難怪他每每行事總有顧及。
花嫵將目光落到禹王身上,淮陽候府聯合宮觀不服於槐王,難不成是想捧自家女婿上位?這心思簡直昭然若揭了。
於是花嫵接下來又著意觀察了各個家族獻禮的態度,大概辯得清誰家近誰家遠,一個個記住,整個人忙得越來越清醒。
墨容悄悄看她,心裡奇怪,這丫頭今日怎麼如此精神。
——
宴席用罷,賓主各自聊天,殿上氣氛熱鬧融洽,丹鶴卻神色不善,突然起身走了出去。
花嫵拉住高寧,小聲道:“我們出去。”
“出去做什麼?”
“別說話,跟我來。”
兩人跟在丹鶴後頭,竟走到了通往金鈴樹的地方,前方有幾個女冠站在水邊,指著樹說說笑笑。
高寧公主突然顰眉,“那是明因!那個賤人!”
“噓!”花嫵拉著她在假山後頭躲好,“看著,好戲要開場了。”
丹鶴急匆匆走過去,聖女觀的幾個女道士瞧見後,立刻行禮,“丹鶴道長。”
丹鶴看也未看她們,冷冷道:“你們下去,她留下。”
明因被丹鶴點到,嚇了一跳,等同伴走後,她討好笑道:“丹鶴道長不知有何事用得上我?”
丹鶴冷冷瞧她,眼底的嘲諷和憤怒越積越深,她忽然一揚手,靈力揮蕩,震起明因的衣袖。
明因被鋒利的靈風掃中,往後踉蹌,手上的扳指突然掉了下來。
丹鶴捲起扳指撤回靈力,冷聲問:“說,這東西你從哪弄來的!”
“別,別人送的,丹鶴道長這是何意?”明因有些心虛。
“誰送的?”
“一位朋友,丹鶴道長請把它還給我,您大名鼎鼎,難道還想強搶我的東西不成?”
“你的東西?”丹鶴眼中落下寒芒,“這是皇室之物,無價之寶,鑲嵌之玉來自冰冥海底,更重要的是,它是槐王的東西,你也配說此物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