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嫵立刻追問:“是什麼樣的情形?什麼時候?在哪裡?”
齊巔道:“就是我在房中靜坐修煉的時候,大概兩三日前吧,然後昨晚又遇到了一次。”
“你也遇到了兩次?”花嫵睜大眼睛,思忖道:“我身上也突然著過火,現在所知就是起火的人身份不定,且可以不止一次,但是我知道的比如廣容公主、比如羽王到現在都沒被火燒過,可見起火之人並不隨機,那就是說這些人之間一定有某種共性。”
花嫵疑惑地朝齊巔看去,學著他的模樣將他打量一遍。
且不說其他,她跟齊巔能有什麼共性?
“首先絕不可能是修士,這些普通百姓身無修為,一樣被波及。”齊巔開口道。
花嫵突然道:“對,而且已知的另一個重要條件是,身上著火的人起火程度也有強弱之分,這種強弱的差別一定有更根本的原因控制,我曾經想過是透過某種邪術來做到的,可說不通的是,普通百姓並無靈力,不可能駕馭如此高等級大範圍的邪術啊。”
齊巔默了默,半吐槽一般說道:“本宮可沒想那麼複雜,我當時只是以為有人想取我的性命,且太心急了而已。”
“我再問一個問題,”花嫵肅然道:“你遇到的兩次自燃,程度有何分別?可是第一次弱第二次強?”
齊巔搖頭,“非也,第一次比較強。”
花嫵愣了一下,心道跟我相反啊,這又是怎麼回事?
齊巔還要再說,巷子後頭突然跑來五六人,瞧見齊巔之後大喜,“太子殿下!”
齊巔一見隨從跟了來,默默嘆了口氣,回頭對花嫵道:“我知道的就這些了,熱鬧本宮也不瞧了,告辭。”
花嫵點頭並讓開路,有些慚愧道:“多謝你提醒,我方才確實有些慌神了。”
她只一心想著救更多人,卻忘了從高處俯瞰問題,尋根溯源。
對普通人來說倒沒什麼,可她是將來要繼承太淵觀的人,如果學不會以大局考慮問題,一味追求細枝末節,只會顧此失彼,帶領眾人往錯誤的道路上一去不返而已。
花嫵雖然討厭齊巔總是一副胸有城府,策無遺算的精明模樣,但也承認在這件事上他說教的對。
齊巔見她這副還算知恩圖報的表情,知道她聽進去不少,於是心情好了許多,哼了一聲問:“那還去東市救火嗎?”
花嫵咬了咬牙,“不去了,我去找之前被救的那些火人,問問看有什麼線索。”
齊巔聽了滿意道:“嗯,看來不傻,那本宮走了。”
花嫵望望他的背影,突然莫名其妙地想,這人是幹啥來的?
——
很快,半個下午的時間過去,各個方向的黑煙總算慢慢消散,花嫵抬頭看了看,心裡鬆了口氣,這說明大部分地方的火勢都被控制住了。
但她這裡的調查幾乎毫無進展,她詢問了二三十個從火焰中生還的人,比對過他們的情況後,還是無法總結出一個共性。
她嘆了口氣,心道這有什麼辦法呢?光是從她、高寧公主和齊巔三個人身上找出共性已經很難了,更別說是從數萬人之中找到一個共同點。
她嘆氣的時候,角落裡一個男人身上又再次騰一聲升起火焰,花嫵面無表情就甩過去一道靈力,火苗很快就被撲滅了。
這種程度的火焰非常微弱,幾道靈力波動就能撲滅,就好像.....火焰不是為了燒死這些的人一樣。
但反覆頻繁地使用靈力,還是讓花嫵逐漸氣力難支。
“父親!爹!”旁邊一個小姑娘恐懼地壓抑著哭聲,“天吶,求求您了!求您不要再讓我爹被燒了,讓我替他受這份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