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上音觀三字,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上音觀是長安香火最盛的一座道觀,怎會與邪術有關?
花嫵就知道他們不相信,轉頭看徐青衛。
徐青衛道:“將人帶上來。”
兩個宮女一同被押上殿。
花嫵拿出符紙,環視眾人一圈,鄭重道:“瞧清楚了,我只演示一次。”
她合掌將符紙放於手中,低聲道:“希望小翠姐姐平安無事,不被波及。”
她話音落地,只見其中一個宮女身上“噌”一聲冒出火苗,眾位大人嚇得立刻往後躲。
花嫵覆手蓋滅火焰,面無表情道:“這下你們可以相信了吧?”
榮安候指著她道:“你敢在議政殿上行兇!你是何居心?”
花嫵瞥了他一眼,不客氣道:“我又沒讓你起火,侯爺怕什麼?”
“你!來人!快保護殿下!”榮安候高聲喊,自己卻一直往後退。
花嫵一個人站在大殿中央,
一個神情很威嚴肅穆的老頭突然問:“敢問這位道長,只要手持這張符咒祈願,人就會起火嗎?”
“當然不是,否則一張符傳遍天下,豈不知太厲害了些,那樣的話,整個長安都被燒了。”花嫵搖頭。
謝之璋的表情鬆了些,看來這個小道長並非張口胡言,至少她的說辭有一定合理性。
花嫵解釋道:“這張符只有催動邪術的效果,而把邪術禁錮在一個人身上的符紙需要燒成灰和水服下,我手裡這張符是從旁邊這個宮女身上搜出來的,她和水服下的符咒時許了對另一個宮女的願望,把邪術縛在了她身上,之後,她再用這張符對她許願,就能讓她產生起火的效果。”
花嫵說完又看榮安候,意味深長笑道:“所以,只要這個宮女在第一次許願的時候沒有提過諸位大人,那這張符咒對你們就沒有任何作用,大人們不必驚慌。”
榮安候聽出她嘲諷他們怕死,臉上氣變了顏色。
花嫵心道,哼哼,以為我真的一時衝動就闖宮啊,還想拿住我的把柄,想太多了!
南宮懿從上首走過來,問:“道長說這張符紙是從上音觀流出來的?”
花嫵道:“不錯,請殿下下令徹查上音觀,一定會找到其他符咒,殿下如果不信我所言,去坊間問一問其他百姓,這些符紙是不是從上音觀求來的,一問便知。”
南宮懿看向徐青衛:“你立刻帶人出宮,告訴京兆府尹,派人去大街小巷搜查,倘若有人手持這種符咒,一定要沒收,記住暫時不要聲張,悄悄的做。”
徐青衛抱拳應是,退出了議政殿。
“殿下,現在情況未明,我們倘若此時查封上音觀,恐引起百姓的恐慌啊。”有官員勸道。
南宮懿有些猶豫,上音觀在長安百姓間的威望極高,貿然查封確實會造成不小的輿論,一旦被崔李兩家拿到把柄,很可能被潑髒水,但是花嫵所言又不可能錯,她不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
南宮懿覺得自己不知不覺變了許多,若換在從前,他絕對不可能凡事只考慮對錯而不考慮局勢做出判斷,但是他自從北戎王的事過後卻知道,花嫵是這樣的人,如果自己今天拒絕她,她一定會對自己很失望。
“來人——”
花嫵突然開口,“不查封上音觀也沒關係,眼下確實不宜把事情擴大,讓百姓全然知曉,但無端道長和雲印道長跟這件事脫不了干係,請殿下將無端大師控制起來,派人搜查雲印道長的下落。”
這倒是個折中的法子,朝臣們能夠接受,謝之璋帶頭道:“老臣以為可行,若是兩位道長真做了什麼禍害長安之事,那麼拿住他們是最穩妥的辦法。”
榮安候卻道:“無端大師的德行全長安誰人不知?她突然闖宮口出狂言汙衊我大衍的道長,謝大人還真敢信。”
謝之璋淡淡瞄了他一眼,“老臣不信什麼道士,不知無端大師有什麼德行,他若是能證明自己的清白,老臣也不會為難與他,侯爺不必擔心。”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