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巔出門去了蓮閣,花嫵則去了蝴蝶巷。
蝴蝶巷。
靈霄坐在屋裡哼一支曲子,入秋後天氣微涼,窗子僅支起一角,露出美人的一截衣袖。
花嫵進屋輕手輕腳地進屋,沒有打擾她。
靈霄在某一段上反覆哼了兩遍,最終停下來,喃喃道:“終是會錯了意啊。”
“什麼會錯意?”花嫵笑嘻嘻問。
靈霄嚇了一跳,回頭道:“花道長!沒什麼,我這一段總也唱不好,許是記錯了調子。”
“譜子呢?”
服侍她的小丫頭道:“被燒了。”
花嫵見靈霄目光暗淡,還以為她為譜子燒了可惜,笑道:“不妨事,譜子再做就是,人沒事是最要緊的!”
小丫頭口齒伶俐,立刻跟著道:“可不是,我們姑娘雖然也受了傷,好在不嚴重,婢子看隔壁的諾蘭姑娘,那一張臉都......”
她說的花嫵知道,諾蘭的傷她們都見過,幾乎等於毀容,這可能比要了她的命更殘忍。
還有許多死傷的人,所以如果清江閣是因為花嫵被燒,花嫵頓時心裡一沉,這債她要如何償呢?
“花道長?花嫵?”靈霄見她情緒突然不好,輕輕搖了搖她,“道長不是說有重要的事問我嗎?”
花嫵勉強打起精神,點頭道:“是啊,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你是如何被抓去榮安侯府的,你不是在忠顯候府侍宴嗎?那之後都發生了什麼?”
許是花嫵看錯了,靈霄的目光裡有一絲陰霾一閃而過,可頃刻間,她又恢復了溫婉的神色,娓娓道:“那天,蘇將軍強迫我去他府上,我便同他回去了。”
“王府的宴飲沒有結束,他就敢把你帶走?”
靈霄道:“忠顯候王家同蘇將軍府關係很好,蘇將軍開口,侯爺不會為了一個歌姬讓老友不快。“
花嫵皺起眉頭,看來她去找人那次,王家夫人的丫鬟是有意隱瞞,幸虧那天在門口遇見了謝恬,不然哪能找到靈霄的下落。
“回了將軍府,他便將我關進一處院子,不許我離開,他原本想強迫於我,我不肯,他就起了殺心。”
花嫵上下打量她,除了指甲,好像沒別處受傷,她稍微放心,“蘇將軍......沒有打你吧?”
“沒有。”靈霄嘴角浮出一絲輕微笑意,“他原本是想動手的,可是後來侯爺來了,就把他請走了。”
“忠顯候跟了來?”
“我是聽下人這麼說的。”靈霄道:“忠顯候走後沒多久,就有人衝進來,把我蒙起眼睛架上馬車,直到過了榮安侯府二門才被放下來,我也是在那時候看到齊國太子殿下的,之後我就一直被困在崔府,直到他們把我放回來。”
花嫵點了點頭,靈霄說得跟她瞭解到的不差,看來這背後沒有什麼隱情。
“那個蘇將軍,你不是之前說他是個脾氣還可以的人麼?為何突然對你生了歹意?”
靈霄又露出古怪的笑意,嘆道:“我也不知道,只怕人不可貌相吧。”
“靈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