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道長?怎麼了?”靈霄仰頭看她,不知她為何反應這麼大。
花嫵問:“崔家兩位公子被無罪釋放?你確定嗎?”
靈霄道:“現在大街小巷都在議論此事,不會有假。”
“為何會無罪釋放?我怎麼不知這事。”花嫵喃喃道。
靈霄猶豫了一下,將手裡的玉佩放在桌上,低聲道:“這玉佩是......槐王給的,這條街所有的安排,也都是槐王殿下的意思。”
花嫵更加震驚,服侍靈霄的小丫頭適時道:“槐王殿下前幾日派人來說清江閣的眾位姑娘經此大火一定心神紊亂,在清江閣重建好之前,請大家先住在這處巷子中,又特地派了身邊親信將這玉佩送給我們姑娘,請她安心,說知道她在榮安侯府受了驚嚇,好在都過去了。”
“花道長,你說槐王為何會......”
小丫頭笑道:“奴婢瞧著這位槐王殿下當真是個懂得憐香惜玉的正人君子,姑娘還瞧不出嗎?殿下是為了姑娘才安置清江閣眾人的。”
靈霄一怔,臉上泛起紅暈,低下頭囁嚅道:“怎會,我,我都沒見過槐王。”
“姑娘沒見過槐王,殿下未必不認識姑娘啊,也許殿下傾慕許久,早就想見見姑娘呢。”
靈霄的臉越發滾燙,抬頭問花嫵:“怎麼辦呀道長,這玉佩我不能收。”
花嫵回過神,看看桌上的玉佩,勉強笑道:“沒事,他是王爺,他給了你你就拿著,他不喜歡別人拒絕他的心意。”
靈霄眼裡這才流露出喜色,“那我,我是不是該去謝恩?”
“不用,你好好養養傷,”花嫵牽起她的手,那隻手的食指還纏著紗布,“這麼漂亮的一雙手,可別因被拔了指甲毀了,小心些,別沾水。”
靈霄點頭,花嫵道:“我還有其他事,就先走了,你這幾日儘量不要出門,我會再來找你的,我有些重要的事要問你。”
“好的,”靈霄很認真的點頭,“你放心,這一條街都有槐王的人守著,榮安候不敢再來綁人的。”
花嫵憂心忡忡離開蝴蝶巷,思考片刻後,隨意進了一家茶館。
茶館是資訊最龐雜的地方,儘管真真假假帶著謠言,但至少能從這裡知道各個階層對於崔家兩位公子都被無罪釋放是個什麼看法。
她剛剛坐下,就聽一人對說書的道:“先生,你不是說今日要講些新鮮的嘛?我們等著呢。”
“新鮮的當然有,這長安城還有什麼事比槐王殿下‘烽火戲諸侯’更新鮮的嘛。”說書的會心一笑。
花嫵險些嗆出一口茶,默默放下茶杯,豎起耳朵。
“先生,詳細說說嘛!”
說書先生得到吹捧,高興地繼續說起來,“這事情還要從幾日前大理寺那場無疾而終得庭審說起。當時呀,大理寺上那麼多朝廷高官,哦,還有齊國的太子殿下,眼看著崔融和崔黎兩位公子即將判刑,沒想到槐王殿下大手一揮,直接下令,放了二位公子。”
角落裡一個書生打扮的少年問:“這是為何啊?槐王不可能連審都不讓審就放人嘛。”
“可事實上,就是連審都沒審,你們是不知道,當時刑部和大理寺幾位大人的臉都綠了呀,可惜槐王心意已決,一定要放人。他是攝政王,代天子發號施令,他說不審誰能違逆他?”
旁邊桌另一個人道:“可是我們有一日早晨在御史臺前見到了槐王殿下,他是個極公正溫和的人,言之鑿鑿定會秉公斷案,他之所以這樣下令,興許崔家兩位公子確實沒有罪過呢?”
一屋子人笑起來,“若真是沒有罪過,那審了又有何妨,分明是要以自己攝政王的權勢為這兩位少爺遮掩!”
“......這又是為何?”有人問起來。
“這就要說起前些日子清江閣起火的事了。話說清江閣被燒後,許多姑娘流離失所,但其中有位姑娘當日並未在閣中,而是去了某個官宦府邸的宴席。這位姑娘在長安很有些名望,又跟修界有名的道士交好,與槐王殿下有過幾面之緣。”
“那又如何?”
“這位姑娘在宴席結束後,被主人家留在府上,直到庭審那日,她才被放回來,所以,你們猜到她是去了誰家府上侍宴嗎?沒錯,正是榮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