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嫵從昏沉中醒來,輕輕一動,疼痛就傳遍全身。
她呲牙咧嘴地坐起來,發現自己身上都是溼的,往左一看,她躺在水灘裡,似乎是被水衝上了岸。
往右一看,她怔了怔,想起更多。
南宮懿趴在她身邊不遠的地方,手裡還攥著她的衣角。
花嫵爬過去推了推他,輕輕喊:“殿下?殿下!”
南宮懿悠悠醒來,他的面板蒼白,白衣上沾染塵土,但一睜開眼睛,目光中還是流轉著漂亮溫潤的光輝,像月亮一樣亙古不變。
他對兩人狼狽的處境沒有絲毫詫異,清醒片刻就問:“道長如何?可受傷了?”
“沒有,只是靈力消耗過度,清修一會兒便好。”
“那就好。”南宮懿像是放下一層心事,環視周圍。
“我們從溶洞掉了下來,這會兒應該在地下了吧?沒想到地下河道如此寬綽。”花嫵望著河道忍不住吐槽:“你說那齊國太子是不是來搗亂的,他一鞭子落地,我們都被抽下來了……對了,齊巔!”
花嫵忽然跳起來,四處檢視,齊巔怎麼不在這裡,他掉到哪去了?
南宮懿道:“花道長先休息一下,一會兒我們去找找他,否則若是那些不人不鬼的東西也跟著掉下來,被我們遇到,也是麻煩。”
花嫵點點頭,盤膝坐到一塊乾淨的石頭上,開始調息清修。
大概過去小半個時辰,花嫵睜開眼睛跳下石頭,抖抖身上衣裙,略微施了個術法,將半乾的衣裳徹底弄乾。
她回頭一看,南宮懿半躺在一邊,聽到動靜都沒醒過來,好像累得不輕。
花嫵看他的長髮亂糟糟披在肩上,突然一陣愧疚,剛才清修前就應該先用術法幫他弄乾衣裳,不然這麼穿著要多難受。
於是她輕手輕腳走到他面前,一手搭在他肩上,微施靈力。
南宮懿隱隱感覺有一股暖流朝自己而來,讓他冰冷僵硬的身體開始恢復,於是他絲毫沒有抗拒,茫然地睜開眼睛。
就在衣裳快乾了的時候,花嫵突然停了手,怔在原地。
倒不是她靈力告罄,而是……術法突然失靈了。
“咦?”花嫵望著自己的手掌滿心困惑,弄乾衣裳不過是小把戲,這都不能用了嗎?
“怎麼了?”南宮懿閉眼再睜眼,沒流露出任何情緒。
花嫵最後把目光落到他身上,一臉審視,不可思議道:“我的術法在殿下身上好像不起作用了。”
她說著把裙子一角故意撩到水裡,又施術,裙子很快乾了。
她轉向他,眨眨眼睛,無辜道:“你看。”
南宮懿並未說話,站起來抖了抖衣裳,雖然沒有乾透,也比剛從水中撈出來強。
花嫵並未放棄,繼續追問,“在溶洞中也是,為何你能輕易擋下那東西的攻擊,而且毫髮無損?莫非殿下的修為已經高到讓人看不透的地步了嗎?”
“我不是修士,沒有靈力,道長不必揣測了。”南宮懿看向她,微微笑笑。
“那這是為什麼?”
“道長真想知道?”南宮懿略有猶豫,開口道:“你或許不相信,但術法對我來說從來不起作用。”
花嫵睜大眼睛,“啊?”
“就是你聽到的意思。”南宮懿道:“任何術法都不回對我造成傷害,所以那時在溶洞裡,我能掩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