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忽然陷入沉默,齊巔眯起眼睛,心道有趣,槐王不是易怒之人,不會輕易讓人下不來臺,自己不過隨口說說,沒想到他如此不給面子地拒絕自己。
這女冠竟能影響大衍的攝政王,既然如此,更加不能輕易放走了。
南宮懿自知方才語氣尖銳,揉揉眉心,搖頭輕笑,悠然道:“她的主,本王可做不得,太子殿下若想帶走她,自己同她說吧。”
看起來,齊巔並不知道她的身份,既然花嫵不告訴他,南宮懿心想,那自己也不必多說。
“攝政王就如此敷衍本宮嗎?不怕本宮硬搶?”
南宮懿道:“太子殿下,本王提醒你,她住在長安流雲觀。”
齊巔半點沒有懷疑他的意圖,心道她果然是太淵觀門下,只是這麼小就身懷精妙道法,看來身份不低。
他站起來,隔著桌子冷酷道:“本宮的提議,還請殿下多加考慮,如今的形勢是殿下的時間比本宮急,還請殿下好好衡量,一個女人是不是比整個北方的佈防更重要。”
南宮懿神色從容淡漠,並未接話。
齊巔帶著隨從下樓,他的屬下問:“那位道長……”
“先走吧。”他渾不在意。
不急,反正早晚也要抓回來。
——
花嫵被西柏帶去隔壁。
“還請花道長稍候,殿下與齊國太子議事後會來找你的。”
花嫵走來走去,沒法平靜下來,那個齊國太子可真傲慢自大,他倆說什麼說這麼久還不結束。
“西柏,你家殿下不會把我賣了吧!”花嫵忽然頓住步子,張大眼睛問。
西柏一愣,“道長,殿下不是輕義之人。”
“嗯。”花嫵點頭,據她觀察,南宮懿是個護內的人。
譬如天罰那次,太淵觀面前,她是外人,丹鶴是自己人,所以他護了丹鶴。
同理,齊巔面前,她也算是自己人,所以他應該會維護她。
然而花嫵心裡還是七上八下,他千里迢迢跑來跟齊巔談判,齊巔開出那種條件,他答應下來對他也沒損失。
若是槐王同意她跟齊巔離開,她還賴在長安不走就說不過去了,總會有人懷疑她,可找【禍者】的事不能暴露。
所以槐王可不能替她拿主意呀,得趕緊甩掉齊巔這個煩人精,花嫵焦躁地想。
此時門外響起腳步聲,她聽到有人喊殿下。
西柏去開門,南宮懿邁步進來,打量了她半晌,問:“花道長怎麼來了瓊州?”
“我要說的就是這件事。”花嫵一揚手,靈力將門震關,哐噹一聲,嚇了西柏一跳。
他還從未見過花嫵主動出手,幾日不見倒是忘了,花道長年紀不大,脾氣可不小,一出手淨是暴力,西柏默默移到離門遠些的位置上。
“我是一路追歸暮來的瓊州,殿下,她沒有死。”花嫵盯著他慢慢道:“而且我懷疑她也是追人而來。”
南宮懿想了想,問:“她沒死?她要追誰?”
“冤有頭債有主,自然是誰殺了她,她就追誰。”花嫵高深莫測道。
“你是說“那些人”也來了瓊州?”
花嫵點點頭,“而且我懷疑他們就在前面一個官員家中,我追歸暮追到那,線索就斷了。”
南宮懿想到他們來的一路上聽聞道門與官府勾結壓榨百姓,心中有了數。
“殿下,得請你幫個忙!”花嫵上前半步,眼巴巴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