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一段故事講完,姜嫣也是聽得心潮起伏、百感交集。
她從蕭南寬厚的胸膛上昂起頭,目若秋水,裡面輕漾著的像是經過無數次提煉出來的愛憐,她伸出自己的柔嫩的小手輕撫在蕭南的臉上。
“我恨極了這個惡人,覺得殺了他都算是便宜了他。”蕭南想要扭頭去看癱倒在牆角的錢越海,卻被姜嫣的手給制止了。
姜嫣重新伏頭,貼在蕭南的脖頸間,“我不管他殺了多少人,殺了誰,都和我沒關係,但他幾次害你,他就該死。”
“我親見他殘忍殺害了二十來個善良的普通人……。”
姜嫣探手捂住了他的嘴,“嗯,我不要你像先前那樣,都讓我怕了。懲罰這個人的事你就交給我好嗎?”
“你怎麼處置他?”蕭南低頭凝視著她問道。
“你別管,也別去想,我不想他擾了你的心。”姜嫣手按他的胸膛說道。
蕭南沉默半晌,輕嘆一聲道:“罷了,就給他一個痛快,還是我動手吧。”
“給他痛快?休想!”
蕭南只覺身體一輕,懷中玉人眨眼間便已閃身而去,只見一抹淡黃的衣裙在洞中劃出了一道浮影,蕭南再側目望時,錢越海已被她擄出了洞外。
“錢小姐,我可以做一條忠誠於你的狗!”錢越海匍匐在地,卻仰著頭,受傷的面容看不出表情,但他那雙眼睛裡卻閃現出幾種情緒混雜而成的火焰。
此時他仍抱有自信,相信對方會放了他,答應他的請求。
這是一塊幾棵大樹環繞的空地,寒冷的林風撩起姜嫣的幾縷鬢髮,清麗的嬌顏似月光般皎潔。
她毫無表情的望著錢越海,像是在對跪地之人說,又像是在自語道:“你曾害過蕭南,就該千刀萬剮,你又讓他心性起了變化,就更該死千遍萬遍。”
說話間,只見她揚手一揮,一個手印砰地一聲擊打在錢越海的後背。
錢越海只覺渾身震顫,但他仍保持鎮定,等震顫過後,他又啟唇冷靜道:“我是個聰明人,我可以幫姜小姐做很多事,只要姜小姐願意收留我,我願意殫精竭慮的為小姐排憂解難。”
姜嫣彷彿沒有聽見他的話,又是一個手印對他打去,仍是打在他的後背,隨即又丟了一堆東西在他面前。
等錢越海低頭看向玉瓶,又不解的抬頭時,眼前那還有姜嫣的身影。
他愕然的依舊匍匐在地,好半晌,他的心中才冒出疑慮,“她放過我了?”
這個念頭一生,他的心跳猛然狂跳,似乎要從他胸膛裡衝撞而出。
他急忙抖索著收起那幾樣東西,——有幾個玉瓶,幾十枚上品靈石。
儲存玉已被姜嫣收去,他胡亂的把這些東西揣入懷中。
身上的禁錮亦然被解,他那還敢在此地停留,幾個縱躍後,他便隱秘到了叢林之中。
姜嫣重回洞窟時,蕭南已經架起了玄武鼎在煉化魔獸殘骸。
她笑意盈盈的坐到蕭南身邊,就像一縷能透進人心扉的陽光,蕭南只覺他此刻的世界既明亮又溫暖。
“你怎麼不問我把錢越海怎麼樣了?”
“沒心情問。”
“我們等會兒離開這裡,重新找個地方住。”
“為什麼?”
姜嫣伸手摟著他的腰,習慣性的把頭依在他的肩上,輕聲道:“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數個時辰後,兩人離開原來的地方,在百多里外的一個小巖崖上重新開啟了一個寬敞的洞府。
蕭南依舊架起玄武鼎,專心煉化物靈,等鼎中物靈匯聚到一定的大小,便會要求姜嫣取出驚鵲去融合,或者把物靈融合到她的魔法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