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宗建在離景城三百里的九峰山上,在景城的西北方。山如虎踞,頭尾相望形成一個環弧,山底至山腰,無數的樓閣掩映在挺拔秀美的山竹之間,往上更有高大的建築錯落在蒼松翠柏之中。
山脈之上,均勻的矗立九峰,猶如九柄長劍直刺雲端,九峰之上各有精閣雅樓,其中星月宗的八個長老各據一峰。
九峰中間便是最高的聖女峰,可見的下半部分,有藤蔓相互纏繞,且有百花竄生其間。半腰之上長年雲霧繚繞,少有人見其真容。
這座恰是一個身穿白衣綠裙、仙女一般山峰上,所住之人便是星月宗的宗主上官芸。
峰頂平整寬敞,上有一棟坐南朝北的三層木質閣樓,雕樑畫棟,在此間有說不盡的仙韻幽情。
在陽光輕撫的前院中,奇花遍開在異草之間。園中兩旁各有果樹數棵,上面果實累累,可每一顆果樹上的果實卻不相同。在園子正中,有一池,底部泉水湧動,波光粼粼、綠水幽幽。
此時樓閣三層之上的書房裡,上官芸坐在書桌前,桌上有一架暗紅的東月箏,光潤如玉,東月箏一邊放著幾卷魔法卷軸,另一邊擱置著一個盛著幾枚果實的玉盤。
上官芸身穿白底藍紋的衣裙,烏黑的秀髮梳著驚鵠髻,髻間插著一根綠玉髮簪。
完美的瓜子臉,杏眼瓊鼻,肌膚勝雪卻有霞紅暗透,恰是容似仙嬌少了三分冷,貌似妖麗多了三分媚。
上官芸纖指輕敲桌面,她的身後站著兩個婢女,桌前一側坐著一個年輕男子,那是她的小弟子杜凌。
“師父,弟子不敢隱瞞師父,我說的可都是實話。”杜凌眨巴了一下眼,誠懇的開口道。
上官芸眉目輕舒,對杜凌道:“你把畫像給我看看。”
杜凌連忙取出闕環城對蕭南張貼的通緝令,遞了過去,先前他被師父招來,他就有預感師父是要詢問有關師姐的事。
衛雙靈這次從荀家堡回來,心性大異於前,上官芸開始還不在意,見她整日心事重重,面露憂容。
上官芸也只是如師如友一般探問了幾次,而衛雙靈卻對她遮遮掩掩、諱莫如深。
數日過後依然如是,這個弟子以前在自己身邊,大部分時間都是在修煉,一月也難得有一天放鬆,可這次回來,每次見到她,不是心神不寧便是在發呆。
上官芸這才肯定自己的得意弟子遇到了麻煩,背地裡問杜凌,他也是支支吾吾說不知道。
直到數月前,衛雙靈借探家之名下了山,然後中途便在也沒有回來過。上官芸這才覺事態嚴重,派杜凌前去查詢,杜凌辦事倒很利落,很快就回來了,不過確是獨自一人。
得到的回稟,只是杜凌的寥寥數語,說
見到了師姐,她還有事,過段時間,事了便回。
上官芸當然明白他話中的貓膩,於是大發師威,強迫杜凌說出了實情。
聽完弟子的講述,上官芸輕哼一聲,開口道:“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兩遮遮掩掩,讓我整日瞎猜,眼裡那還有我這個師父?”
“師父,我是怕師姐怪我守不住話,她一再叮囑我,讓我這事兒千萬別告訴師父您,我也沒辦法。現在說了,她以後肯定瞧不起我。”
上官芸柳眉一揚,怒斥道:“哼,她以後瞧不起你?我現在都瞧不起你,你給我出去修煉,半年不許下山。”
“是,師父,那我出去了。”杜凌躬身走出房門,心中嘀咕,“半年不許下山,一年不下山都可以,反正衛雙琦也不怎麼搭理我。”
書房中的上官芸對著畫像凝眸,陷入了沉思……。
好半晌,她才起身,對身邊的侍女道:“你兩要看好杜凌,還有通知峰下守衛,不管山下誰來拜訪,都不許前來,就說我在閉關,暫時不見客。”
上官芸下了山,近百年來,這是她第一次下山,其目的是為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也是她最親密的姐妹。
另一邊的陸渺瑩和自己的兩個手下,用了三天時間,很輕鬆的透過了圍捕蕭南的包圍圈。
在她的軟泡硬磨之下,兩個手下被迫和她分開,兵分三路去尋找已經陷入重重危機的蕭南。
她有從荀千狐那裡借來的小靈狐,這隻靈狐沒有讓她失望,中午時分,靈狐便嗅到了一絲蹤跡。
在數棵大樹環繞的巨石旁,明顯遺留著一個曾經搭建過帳篷的新鮮痕跡,旁邊還有掉落的糕點渣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