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他是我結識的朋友,叫蕭南,上次遇匪,多虧他幫了我們。”
蕭南含笑望著前面的女子,也叫了一聲大小姐。
這次女子卻沒有點頭,先前招呼他人的柔和表情也收斂了起來。
她聽完荀悅的介紹,一愣之下,疑惑的望了望自己的妹妹,然後回頭平靜的打量著蕭南。
蕭南心中一顫,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但表情卻沒有顯露出絲毫的忐忑,仍舊是面帶溫和的微笑。
在這僵持的片刻,荀悅從她姐姐的摟抱中脫離出來,伸手拉了拉蕭南的衣袖,“蕭大哥,這是我姐姐,我以前給你說過的,叫荀千狐,我姐姐可厲害了。”
“嗯,我記得。”蕭南點頭應道。
荀千狐此時卻像是沒有聽到兩人的對話一般,很無視的拉過荀悅,對旁邊的公孫廉一行人說道:“你們通知車隊回頭,把貨物先囤放在家,暫時別去荀家堡了。”
聞言此話,大家頓時都睜大了眼睛,呆呆的望著說話的荀千狐。
“大小姐,你是……您是說,我們把貨物都拉回去?”公孫廉總算從愕然中恢復了些許鎮定,有些結巴的問道。
“嗯,就是這個意思,這會兒別問為什麼,等回到你們家,我再說原因。”
於是,兩千多人無奈且懷著懊惱的心情調轉了馬頭。
連綿數公里的車隊重新回到城中,給城中的人帶來的震驚和困惑、可想而知是巨大的。
公孫家在一陣慌亂中把荀千狐等人迎進府邸,她的身份太過特殊,整個東部的修行者都會對她保持絕對的恭敬。
荀千狐把大致的情況對公孫家主說了一下,然後吩咐他去召集安慶城裡的各大家族,晚上在他家聚集,說有要事相告。
荀千狐說完,便被領到客房休息去了。安置隨她來的一百多人,則讓公孫家的管家和下人好一陣的忙碌。
毫不怠慢的安排完這些人,還得照管他們的坐騎,何況迴轉的、屬於他們公孫家的二百多輛滿載貨物的馬車,又得重新解除安裝下來歸置到家中的倉庫。
精緻的客房裡,荀悅也不管荀千狐奔波而來是否疲累,依偎在姐姐的懷裡,很是興奮的訴說著她這次離家的遠遊經歷。
當描述到那次遭遇匪徒襲擊的部分,荀悅說得更是眉飛色舞、倍加詳細,而且還幾次強調蕭南是多麼好的一個朋友,在那次戰鬥當中起到了多麼大的作用等等。
夜晚降臨,公孫家卻是猶如過節一般,龐大的院落燈火輝煌,院中人頭攢動。客人三五一堆的說些什麼,僕人則來往穿梭,忙著佈置廳內廳外的宴席。
很快大家都在管家大聲的客套話中入了席,蕭南本想就在廳外隨便找個位置,可荀悅卻在人群之中尋到了他,不由分說的把他拉到了廳內,而且還拉到了廳內最為明顯的主位席上。
上位坐著她和她姐姐荀千狐,蕭南則被荀悅按在了她右手邊的位置上,對面坐著公孫家主和樊家的家主,樊家的家主是一個留著花白長鬚的老者。
一桌八人。另外三人,蕭南不認識,想必也是這安慶城中很有頭面的人物。
公孫廉、公孫嫣、樊霄幾人也在廳內,只是席位在廳內的角落。
大廳裡總共有數十桌人,自己卻在這麼明顯的位置,蕭南多多少少覺得有些彆扭。
他偷偷的對荀悅示意了幾下,想要去公孫廉那邊去坐,可都被荀悅嘟嘴橫眼的表情給制止了。
荀千狐斜睨著兩人的小動作,拉了拉荀悅,然後站起身來,較為嚴肅的望著廳堂中的眾人,堂下百多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我是荀家堡的荀千狐,今晚把大家召集於此,你們肯定會有很多的疑慮。”荀千狐緩緩的說道。
“我很少去烏蠻森林之外的地方,而今天你們也看到了,我和荀家堡一百多弟子到了這裡,並且讓你們已經發往荀家堡的車隊倒轉回來。”
荀千狐頓了頓,接著仍是平緩的開口道:“我可不是在故意刁難你們,我們荀家堡和你們之間的生意往來,少則上百年,我們之間的關係一直以來都是互利的。
“想必你們都知道崇陽大陸西邊所發生的事。縱雲山脈出現那麼多的惡靈,不斷的攻擊踐踏景城周邊的城市,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四大宗門難道還擺不平那些惡靈?這次異變都有近三年了吧。”一個渾身鼓鼓囊囊的中年胖子起身拱手問道。
荀千狐微微點頭,“是有三年了,惡靈的攻勢儘管越來越兇狠,但仍是在四大宗門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