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師父有一句話錯了。佛道不喜殺戮不假，但佛道可不戒殺。佛陀降妖伏魔，鎮伏外道，靠的可都是殺。”
劉奔笑道。
“師兄對佛經也有涉獵？”
年輕和尚怔住了。一臉驚異的神色。
“偶有涉獵吧。”
劉奔笑道。
“施主這就錯了。佛道戒殺，佛陀從孔雀明王肚中破腹而出。但孔雀明王並沒有死，而是後來成了佛母。佛陀以身飼鷹、飼虎，這怎麼能是殺？”
年輕和尚一下來了興趣。身軀挺直，一臉嚴肅，彷彿談論了著某個關係重大的東西。
“孔雀明王做了佛母不假，但是佛陀剖開它的肚子。是不是殺？佛陀以身飼鷹、飼虎，割下自身的血肉。這是不是殺？殺戮可並不見要人頭落地，這樣也都是殺啊！”
劉奔看著年輕僧侶，笑道。
“這怎麼能算是殺呢？”
年輕和尚踞膝直立，激動起來。心思終於全部放到劉奔身上。劉奔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激動的樣子，就好像受到某種極大的刺激一樣，就像是劉奔侮辱了他的信仰。
“佛陀雖然剖開了孔雀明王的肚腹，但卻是為了降伏它的兇性，最後使它明心見性。棄惡見善；佛陀割下自己的血肉，卻使兇獸雌伏，得聞佛法，開啟智慧。這是度化，是升化，又與殺戮何干？”
年輕和尚正色道。
“呵呵，殺，起了殺心是殺。起了殺念是殺，殺別人是殺。殺自己也是殺。佛道戒殺，那便應該棄絕所有的殺。所謂殺生為護生，如果佛道戒殺，為何那麼要設那麼多的金剛、羅漢護法？這些金剛、羅漢手裡拿的可不是碗碟吧？什麼時候連金剛和羅漢都戒殺了？”
劉奔淡淡道。
“佛，講究生生向善之心，獲取三藐三菩提。所有菩薩、羅漢、金剛莫不如是。金剛、羅漢佛性不精深。修為粗淺，如何代表得了佛？譬如有人犯錯，難道他的親戚便要連坐不成？”
和尚神情鄭重道，完全把這當成了一場佛法辨論。
“呵呵，一人犯錯。親戚連坐是不用。但是如果士兵殺人，將軍便沒有責任嗎？兒子犯法，普靈尊者便沒有責任嗎？金剛、羅漢難道修習的不是佛法嗎？殺生為護生，這句話你應該聽過吧。而且鷹、虎粗鄙，本是肉食，佛陀降伏兇性，鷹、虎以什麼為食？以草嗎？鷹、虎若因此而死，佛陀算不算殺生？”
劉奔到最後，笑了起來。
年輕僧侶張口結舌，目瞪口呆。劉奔金剛、羅漢殺生，他還能辨上一辨。畢竟金剛、羅漢並不算佛。
但是劉奔到鷹虎餓死，佛陀殺生，年輕僧侶就張口結舌，無法可辨了。劉奔這翻辭實在是他聞所未聞，辨所未辨。
佛陀以身飼鷹、飼虎，這本是佛教典故。但是經劉奔一，卻成了佛陀殺生。佛陀殺生那是完全不可接受。
這和金剛、羅漢是完全不同的。
年輕僧侶本能的覺得劉奔的話有些不妥，但偏偏又不上來？難道佛道殺生嗎？這明明是不對的。
年輕僧侶踞蹲在那裡，呆若木雞，額頭上冷汗涔涔。他精研佛法，劉奔口中的佛陀殺生對他衝擊很大。
“所以，殺生為護生。想要弘揚佛法，還是要有強大的武力才行。所謂懲惡即是揚善，師父喜文厭武，恐怕走錯方向了。”
劉奔笑眯眯道，最後才道出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