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決定把宋淵一個人留在那裡?”普雷斯頓在上岸之後問,“雖然我知道這是你給他的一次考驗,但他畢竟只是個孩子。”
“我們總不能一輩子都護著他,就像溫室裡的花朵,沒有陽光的照耀,沒有雨露的滋潤,也沒有經歷風吹雨打,即使成長也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斯圖亞特搖了搖頭,“他必須要學會面對困難,我對他的期望和陳陌一樣,他們必須儘快成長起來,畢竟牧師的時間不多了……”
“可把未來交給兩個孩子身上,是不是有些過於殘忍?”普雷斯頓皺著眉,“你明白我什麼意思,遲早有一天他們什麼都會知道,我們瞞不了多久。你現在壓迫得越狠,他們將來反彈得越厲害。”
“那就讓他們來恨我好了,”斯圖亞特檢查好裝備之後說,“對於一個十四年前就應該死了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是我承受不了的。”
“我很討厭你們這種總是想把所有問題都往自己身上抗的人,”伊娜絲開口,“真把自己當成救世主了不成?”
漁船上,宋淵躺在甲板上曬著太陽,在極北之地,太陽就像一顆溫泉蛋一樣怎麼也熟不了。
不遠處,幾個身穿綠色軍裝的男人正在暗中注視著他。
“確認目標是他嗎?”其中一人操著口音極重的東斯拉公國語問。
“將軍給我們的照片上是一個歐羅巴人,不過這幾天這裡只有這一條漁船,就算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也應該逃不了關係。”為首的少尉低聲說,“先把他帶回去再說。”
幾人從暗處走出,走向漁船。
宋淵看到這幾個人後連忙站起身,斯圖亞特說過這附近會有巡邏計程車兵,所以在船艙給他準備了允許出海的檔案。
只是他不知道這幾個人身上穿著的墨綠色軍裝並不是普通的軍人,他們肩章上寫有“ГБ“字樣。領章,肩章和帽牆為藍色,這是國家安全委員會的軍裝!
這幾個人皆來自國家安全委員會,那個權力滔天的國家情報機構。
等幾個人走到船邊時,宋淵拿出了摩爾曼斯克政府出具的允許出海的檔案。
“我們來自國家安全委員會,這次是例行檢查。”為首的少尉摸出一塊鐮錘與長劍相交的徽章佩戴在胸前來到宋淵面前掏出證件晃了晃然後自報家門說明來意。
宋淵聽不懂少尉的話,只是依照斯圖亞特的交代將手中的檔案拿給少尉看。
“你是哪裡人?”少尉換成合眾國語問。
“我是華夏人。”宋淵戰戰兢兢,這是他第一次面對東斯拉公國的特工,難免會有些緊張。
“跟我們走一躺吧。”少尉揮了揮手,身後計程車兵上前挎住了宋淵的手臂,“我們現在懷疑你非法入境。”
宋淵不禁打了個寒顫,因為他眼睛的餘光正好瞥見身旁計程車兵腰間的手槍保險處於激發狀態,似乎只要自己稍有異動便會被當場擊斃。
他以前看過一個電影,電影的內容講的就是國家安全委員會。影片大約只有八十分鐘,場景也很單調,大部分就位於一個看守所的地下室裡。
但這八十餘分鐘的影片中,其中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都在槍決反動分子,每次都在這個地下室裡,男女老少一群人被打上了“反動分子”的身份從囚牢裡被國家安全委員會的特工們帶到這裡,然後脫光衣服,赤身裸體地走到門板前,臉朝著門板站立。
每次都是同樣的五個行刑人,手腳利索地朝著他們開槍射擊,赤裸的屍體被頭朝下拎起,然後被扔上板車拉出城外早已事先挖好的大坑之中,那裡早已經屍橫遍野。
宋淵被帶上了頭罩,什麼也看不見,只知道自己跟著這些國家安全委員會的成員上了一輛車,等自己的頭罩被摘下時,刺眼的燈光照來,宋淵下意識舉手遮擋,卻發現自己的手腳被束縛了。
這是一間審訊室,自己面前不遠處擺放了一張桌子,隱約有兩個人影在晃動。
“你的姓名。”蹩腳的國語從對面人的口中說出,看樣子他們為了方便審訊而換了一個懂中文的人。
“宋淵。”燈光過於刺眼,宋淵乾脆閉上了眼睛。
“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