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二人帶著齊延夏回到蘭州,還是在那家住過的旅館。
看來這次行程快要結束,得抓緊問問他倆到底是什麼人,怎麼能在空中飛行。不等齊延夏細問,二人便催他睡覺,也怪,睏意說來就來,當即倒頭就睡。
耳畔聽得妻子黃彩霞在呼喚,齊延夏睜眼一看,自己竟然躺在自家院子裡的棗樹下,和離開時一樣光著腳,穿的還是那間舊背心。
原來黃彩霞聽得家中的狗在狂吠,起身來到院裡,只見消失多日的男人,此刻正酣睡在那顆棗樹下面,連忙把他推醒,接回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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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齊延夏的自述,這段神奇的遊歷就此結束。華中部胡主任等人連夜翻閱筆錄,回聽錄音,做些準備工作,等明天處裡來人後,再開始具體盤問。
丁一奎等人一到華中部,立即先了解情況,接著下來就是詢問齊延夏本人。詢問過程持續兩天,筆錄又是幾十張紙,歸納起來有以下這些主要內容和疑點:
首先,第三次離家時間最長,到的地方也很多,對此齊延夏印象很深,因為大部分時間他是清醒的。問題是時間日期對不上,他說離家十天左右,就算十一天吧,可齊村人人都知道,他已經失蹤了二十六天,這點他老婆黃彩霞完全可以作證。
第二,飛行人讓他伏在背上(感到有常人的體溫),飛的時候離地面也就一丈多高(約三米多高),過建築物(大樓屋頂)也是高出一丈左右。齊延夏文化不高,就算能看到底下物體,他也無法估計實際有多高。
第三,飛行人在空中飛行時四肢不動,也沒有那種疾風撲面的感覺,速度卻比跑還要快,當然最快的時候,完全就是超音速。中途一般不作停留,除非是遠距離,中間會暫停換人背齊延夏。雖然各城市距離不等,但都是一個小時即到,說明飛行人可以隨意掌控速度和時間。
第四,飛行人熟練掌握很多地方的方言,每到一地就用那裡的口音說話(和齊延夏交流是房縣口音)。住旅館時,不但有身份證,而且還有省一級的介紹信。
第五,飛行人每到一地,留下一個看護齊延夏,另一人就會取來一式三套軍用服裝穿上,走時又脫下說是送回,不知他們是去了何處,能如此容易借來軍裝。
第六,那兩人除了身上穿戴,兩手空空無有一物,隨身連個提包也沒有。凡能留紀念的東西一律不許買不許帶,而且不管是什麼地方和景點都拒絕照相。
第七,這兩個飛行人自稱山東人,長得和中國人一模一樣,一日三餐米麵都行,起居飲食習慣和常人別無二致。 但是他們卻自己承認會變身,到底是易容術還是變幻術?
另外,據房縣公安局在齊延夏家裡的現場勘查,發現他家南牆上有不明的刀刻字跡:山東高登民,高延津,以及放心等字,這會不會就是飛行人留下的?
第八,沒見二人有皮夾錢包,需要付賬時,卻能隨手拿出錢來,而且數目總是正好,不多也不少,這實在令人費解。一開始,飛行人還會花錢,後來嫌麻煩,食宿不再花錢,但吃住照樣能隨心所欲。
第九,所到之處如入無人之境,那次去上海,連軍營都是輕鬆入內毫無阻攔,這些什麼樓堂館所,自然是統統隨意進出。
最後,齊延夏自述一開始心裡很緊張,腦中剛想著逃跑,就被飛行人發現自己的想法。他們兩人輪番看管著,根本沒有逃走的可能。飛行人還說,不用多想,玩夠了會讓你回去的。總之飛行人可以感應別人的思想,也能控制他人的行為。
暫且不問齊延夏的敘述是真是假,他三次離奇失蹤卻是明白無誤的事實。這事在當地影響很大,必須要有一個結論,也好平息民眾的輿論,維護一方的平安。
案情可能涉及異能者,這是氣候調查局秘密接手調查的主要原因,現在的情況似乎不是異能者這麼簡單,調查難度很大。明面上房縣公安局還是再走調查取證的程式,他們也急切盼望上面給個能公開說明的結果。
事不宜遲,丁一奎將情況通報給局裡。一方面請求協助內調,找相關部門和當事人取證核實,另一方面希望能將林和派來,有他出馬還怕什麼難度。
該問的已問,該說的也說了,總不能把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就這麼拘役著。徵得領導的同意,華中部派人將齊延夏送回老家齊村,他前腳離開,林和後腳來到華中部。
前後就差了一天,那個當事人齊延夏已經回家,眾人擔心林和會有什麼想法或是牢騷,不料他根本就不當回事,還擺手說回去的好,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令人肅然起敬。
看見林和駕到,丁一奎懸著的心安然落地。前段時期耳聞他接了不少任務,不但是無往不利,而且件件漂亮。現在譚局長將他派來,此事破解有望。
略略聽過案情經過,林和麵無表情,不再聽那些案情分析,一副閉目沉思的樣子。胡主任怕他了解不夠徹底,命人把所有的調查卷宗都給捧來,堆在桌上似個小山。
睜開眼睛,見到那堆調查卷宗,林和微微一笑:“胡主任,這些資料你要好好保管,我過些時候再來看。”
丁一奎知道他有了想法,立即心定道:“那行,胡主任,你把資料再整理一遍,我要帶回處裡,記住,不得影印或是存有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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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湖南常德,使出空移術,林和直奔武當山文公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