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你確定那地方就是山神廟?沒錯?”花城的陽光很烈,楊厚土和葛無憂坐了這麼久的車已經有些油膩膩的不舒坦了。
可當這一臉實誠的大爺告訴他,那山神廟就在眼前這座看不到頂的高山的山尖兒上時他還是有些懵逼....
葛無憂問道,“這山看著挺荒的,有路能上去麼?”
那大爺聽完笑著答道:“有的,這山神廟吧我們年輕的時候經常上去,以前裡面是有人的。帶著米上去拜拜還能管午飯呢!”說著大爺嘆了口氣,“現在的年輕人吶不怎麼信這個咯!久而久之那山神廟也就沒人守著了,荒了怕是有那麼些年了。老咯!要不然吶我還想再爬上去看看呢。”
好吧。
謝過老人之後,按照他指示的方向兩人果然找到了那麼一條近乎已經消失了的小道,葛無憂開始帶著楊厚土爬山。
太陽漸漸的落下,二人一路上經歷了與不少蛇蟲鼠蟻的鬥爭,汗流浹背渾身疲軟之下終於是到達了山頂,沒有落得個露宿荒野的下場。不過這一分鐘兩人已經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在夜幕即將降臨的昏暗中,一座並不大的荒廟總算是出現在了二人眼前。
我勒個親山神,您當年的信徒是得有多虔誠才會在這麼高的地方給你整出這麼一座房子啊!
“唉!我是真心羨慕你這個腳不沾地的,又不怕蛇又不怕蜘蛛...”楊厚土深深呼了口氣看著在半空飄飄蕩蕩的老黑頭一臉的羨慕,這貨是真心舒服。
這一路上又沒有開山刀什麼的,這小路年久無人行走,植物早就長滿了。就葛無憂和他,還能指望葛無憂打頭陣麼?所以,他就表演了好幾個小時的手撕藤蔓,氣蓋世之徒手掰樹枝....
想讓這老貨幫忙吧!人家直接下來伸手跟樹枝藤蔓來了個對穿,然後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你這是嘲諷誰呢?”葛無憂陰陽怪氣的問道。
“呃?沒沒沒,我嘲諷我自己...我怕蜘蛛..”楊厚土見姑奶奶又要惱羞成怒連忙給了自己倆耳刮子,此時此刻自殘才是最好的活命方式。
見兩人總算到來,那山神廟門口看似等了許久的陰差連忙迎了上來道:“怎麼這麼久?要不是為了等你們,我這時候都該去換班了。”
那眼神,幾個意思?你妹的,要不你來走走試試!你們飛直線,上下班跟上下樓似的....
不過這山神也忒名副其實了吧!
山.....神!還真是在山頂上......
兩人一鬼在陰差的帶領下進入山神廟,一走進這破敗的山神廟楊厚土和老黑頭就有些不自在。
不為別的,就因為裡面東倒西歪的有不少大大小小的佛像,這些佛像因為年久無人打理早已經破敗不堪。但在他們眼裡,特別是黑無常眼裡,這些東西都屬於危險一類的存在。
因為他知道,拋開那些不想理這陰陽界之事選擇轉世的羅漢,這些佛像中還有著仍舊在陰間活蹦亂跳的存在。
而這些佛像就是他們在陽間的無數眼睛,雖然這早已破敗的一雙眼不可能隨時都關注到,但躲藏了無數年的黑無常一直小心謹慎,這還是他為數不多的一次踏入如此多的的佛像集中地。
葛無憂是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的,進來之後倒是顯得挺自在。
“阿彌陀佛,來的路不好走吧?兩位道傳施主一路辛苦,貧僧正心這廂有禮了。”
一踏入內堂,一聲淡然的佛號聲響起,楊厚土跟黑無常心裡都是一沉。起先聽到普陀崖這個名字他們心裡在想最好別是個和尚,沒想到這還真是個佛修的山神。
隨著聲音的傳開,內堂四處擺放著的一根根蠟燭霎那間全部亮起,整個幽暗的佛堂內一下子燈火通明起來。
只見一個看起來約莫只有二十多歲很是年輕的和尚穿著簡單的麻布僧衣正盤膝坐在當中那具佛像之下,身邊站立著十多個陰氣繚繞的陰差,那和尚居中而坐氣質淡然出塵給人一種十分親近之感。
身後佛像金身看起來同樣是破敗不堪,失去了香火的供奉,這山神的日子怕是也不好過吧。
“山神客氣了,來得匆忙沒帶什麼好東西,清香兩柱聊表敬意。”葛無憂輕笑著回了一禮從包裡摸出了兩柱香。
楊厚土看著那些陰差那原本淡漠的眼睛裡居然迸發出了渴望的神色,唉!可憐的陰差們吶!想罷就碰了碰葛無憂的手遞了個眼色,葛無憂心領神會的又從包裡把剩餘的貢香拿了出來。
天可憐見,在這麼個荒山頂上辦公,那得多少年月才能搞得到點兒香聞聞,真是,難為他們了。
那山神見狀臉上居然露出了些許的不好意思的神情,衝楊厚土二人遞了個善意的微笑。
這些年當官不容易啊!就連他....也餓了不少年了。
等待青煙散去,香已燃盡,也算是酒足飯飽了。
看那一屋子的鬼個個都面露滿足之色,這時候楊厚土二人才說明來意問起那金沙商廈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