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陌不理會這些詢問的目光,徑直走到蕭丞相面前,恭敬地行了個禮,“父親。”
看見已經搬出蕭家很久的大兒子出現在這裡,蕭丞相也很是驚訝,但礙於場合終也什麼都沒說,他點點頭,“來了就好。”
話剛說完,就看見遠處跑來一個翩翩少年,他的年紀很輕,對著蕭陌喊了一聲“哥!”
“謹言,幾年不見竟這麼大了。”蕭陌面帶微笑看著眼前這個白皙乾淨的少年,他就是蕭陌同父異母的弟弟,蕭丞相的小兒子蕭謹言。
二人雖是親兄弟,但是光看表面就覺得性格有很大差異,一個溫潤如玉,一個卻活潑開朗。
“哥,你也真是的,那麼多年了,也不見你回家看看,還記得有我這個弟弟啊。”蕭謹言語氣帶著些不滿,但更多的卻是弟弟對於哥哥的耍賴。
“抱歉抱歉。”蕭陌賠笑著,還玩笑似的像蕭謹言賠罪作揖,然而又對蕭丞相說,“怎麼不見母親?”蕭陌的生母在蕭陌很小的時候離開了,對於從小失去母愛的蕭陌來說,提到關於生母的事情都無疑是在揭開他的傷疤,顧念笙也深知這一點,所以從不在他面前問及關於他母親的事情。
“你母親身體微恙,於是就在家休息了。”蕭陌現在稱之為母親的人,是蕭陌的後母,蕭謹言的親生母親,在蕭陌親生母親剛離開兩年後,蕭丞相就迎娶了蕭謹言的母親,對於蕭陌來說,這個女人代替了自己母親的位置,雖然這令蕭陌很不爽,但是卻無能為力,只能恭敬地喊她母親。
這時蕭丞相被別人邀去喝茶了,瞬間只剩下三人還在原地,蕭謹言提議去湖邊散步,蕭陌同意。
湖邊明顯人少了很多,有可能是剛立春,氣溫還偏低,湖面吹來地風都帶著涼意,顧念笙跟在兩人的後面,風吹過,她不禁打了個噴嚏,蕭陌聞聲轉過身子,將身上的毛裘披風取下來披在顧念笙的身上,並替她紮緊了領口,輕聲道,“小心,彆著涼。”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以及這溫柔的聲音,讓顧念笙不經意間又紅了臉。
蕭謹言原以為這女子是蕭陌的奴婢,但這時才注意到,顧念笙並不是蕭陌的侍女,至少蕭陌如此重視眼前這個女子,這一點就充分說明二者並不是簡單的主僕關係。
不過,說實話,蕭謹言一直覺得她長的像一個故人,而現在仔細望去,還真是像小時候與他一起的夏溫清,可是如果真是她,她為何沒有想起他,還是說她也在懷疑。
“哥,這位女子是?”出於好奇,蕭謹言還是決定問問清楚。
蕭陌也清楚他剛剛對顧念笙的態度引起了蕭謹言的懷疑,“就是我的侍女啊。”
蕭謹言並不相信他說的話,一臉狡黠樣,“如果只是簡單的侍女,那小弟也看中了她,不知大哥能否成人之美,將她給我。”
此話一出,顧念笙一怔,她看向蕭陌,他依舊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始終保持著微笑,他緩緩開口,“蕭府如此之大,怎又會缺這樣一個侍女,雖說君子應成人之美,但其他可以,唯獨她不行,說實在,她可是我府上最聰明最有才華的一個丫頭,我還要留她解悶呢。”
蕭謹言還是不信此話,可蕭陌如此說,他也就不再反駁,“原來如此,不過這位姑娘,我們可是在哪兒見過,我看你甚是面熟。”
他這麼一說,顧念笙有些忐忑,因為她著實沒見過此人,然而這人卻如此說話,難不成他認出了自己罪臣之女的身份?
“公子,我確實是第一次見你,自然也不會有面熟這種說法。”說完,她微微一笑。
如果真是她,她為何會不記得我,難不成是因為夏家沒落的原因?
正當蕭謹言奇怪時,蕭陌便遣顧念笙去馬車裡拿一幅字畫,於是顧念笙轉身離開。
她轉身時,蕭謹言發現了她腰間的玉佩,是那塊刻著“夏”一字的羊脂玉,待她走遠後,蕭謹言才問蕭陌,“大哥,她可是夏溫清?”說完,他淡淡一笑,帶著自嘲之味,“雖然她說自己不是,可是我看到她從小帶著的玉佩了,是她,沒錯吧。”
蕭陌有些無奈自家弟弟竟如此聰明,“是的。”接著,又嘆了口氣,“你莫要怪她,夏家沒落,她只能自保。”
蕭謹言點點頭,“我懂。”他的目光一直盯著顧念笙背影消失的地方。
說了許久的話,蕭陌藉口離開,往回走了許久,見到一個身影站在不遠處,他笑笑,走過去,“你怎麼站在這,不是讓你去拿字畫嗎?”
顧念笙轉頭,看著他的笑眸,“有沒有這幅字畫,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聽她這麼一說,他笑著搖搖頭,果真剛剛就是以拿字畫為藉口讓她離開。
兩人漫步走回御花園,蕭陌問她,“你當真不知道那人是誰?”
顧念笙知道他這麼一問,不簡單,若她說不知道,那她也暴露了自己不是夏溫清的事。
可偏偏巧的是,就在剛剛她獨自一人站在路邊時,她也理清了思緒,想起了曾經夢中有見過一個常在夏溫清身邊打轉的小子,並且她曾經去將軍府時,還見過一副夏溫清的肖像畫,並且旁邊提上了字,“蕭謹言留。”
如此一來,她自然也就清楚了蕭謹言和古代夏溫清的關係,算是青梅竹馬吧。
“如今在這種時候,若是隻顧故友相見,那今後便會都我們落下麻煩,也會殃及他,所以還是不認識的好。”
蕭陌點點頭,她說的的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