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別詩,兩三行,將軍馳騁無有還;青烈酒,墓骨藏,黃泉路上兩相忘;淚一行,血一行;風一更,雪一更;酒一杯,愁一杯;生一方,死一方
眾人來到將軍冢的大門,面前立著一塊人高的灰色石碑,其上刻著‘將軍冢’三個大字,旁邊刻著一排小字,便是眾人方才看到的詩句。
“此處便是將軍冢的陵園了。”方薇薇介紹道,看著眾人臉上的神色,似乎還未從石碑帶給眾人的震撼中清醒過來。
“我們怎麼進去?”洛天看著面前鏽跡斑斑的兩扇鐵門,此時已經被一把青銅大鎖給鎖死了,不由得問道。
“這裡不是平常的入口,我們只能從側邊的那扇小門進入裡面了。”方薇薇望著遠處,伸出手指解釋道。
聞言,眾人緩緩朝前走去,這片墓園極為的寬闊,從大門走到另一邊的側門足足有三里路程。
待眾人緩緩走到側門,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看來今晚我們只得再此地留宿了。”雲暄看了看四周,默默說道。
“啊?不是吧,我們今晚要睡在這裡?”洛子瑤一聽便頓時萎靡了下來,弱弱道。
“怎麼了長舌婦,你不是說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嗎?”洛天打趣道。
“哼,剛才嚇我嚇得這麼過癮,我今晚不想理你了。”洛子瑤氣哼哼的說道,獨自走到一邊,生起了悶氣。
大家見此,皆是相視一笑。
“子瑤,別耍小性子了,快過來,我們一起進去了。”一旁的方薇薇立刻勸道,伸手推開了面前兩米多寬的木門。
“這裡怎麼不用上鎖?難道不怕……”洛天話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必要,面露尷尬之色看著眾人。
“這裡全是屍體,有什麼好怕的?”突然響起了一陣滄桑的語調,洛天一驚,感覺背脊的汗毛紛紛豎了起來。
“啊!詐屍啦。”一邊的洛子瑤驚呼一聲,迅疾跑了過來,一把摟住了洛天,身體輕輕的抖顫起來。
“子瑤,不得無禮,瞎說什麼胡話。”方薇薇臉色微變,急忙訓斥道,看著一邊的老者,輕輕施了一禮,溫和喊道:“潘伯。”
洛天看著名為潘伯的老者,眼中透出深邃,伸出一隻手拎小雞一般將身上的洛子瑤一把提了下來,緊緊盯著潘伯。
“我當是誰人來到老漢這片墓中,原來是方丫頭啊。”潘伯一張蠟黃滿是褶皺的老臉微微一笑,看著方薇薇沉聲道。
“對不起啊潘伯,這麼晚了還來打擾您休息。”方薇薇一臉不好意思的說著,看著驚魂未定的洛子瑤,瞪了一眼低聲呵斥道:“趕快給潘伯道歉。”
洛子瑤撅著小嘴,顯然很不樂意做這種吃虧的事,明明是自己被嚇到了,卻還要跟人家說對不起,毫無道理可言。
“你……”方薇薇話剛脫口,卻是被一邊的潘伯打斷道:“不必了,遠來是客,再說老朽的面容的確有些嚇人,就不要為難這位小姑娘了。”
見潘伯如此說,方薇薇才放下心來,一一介紹道:“這幾位都是洛家人,他叫洛天,這位是洛雨妍,這位是雲暄,這丫頭叫洛子瑤。”
“原來是洛家的小姐公子,老朽有禮了。”潘伯臉上掛著微笑,緩緩鞠了一躬道。
“潘伯不用多禮,今日是我們打擾了。”洛天急忙從洛雨妍和方薇薇的中間擠了過去,一把扶住潘伯的手臂,客氣道。
洛天入手只感覺一陣冰涼刺骨的寒意,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旋即定下身來。
其他幾人看到洛天如此反常行為皆是面面相覷,想不通為何如此。
“你們來此有何貴幹啊?”潘伯聲音變得有些沙啞,看著眾人,緩緩說著。
“我們原本是來借船的,可如今天勢已晚,便想著來借宿一宿,不知是否方便。”洛雨妍看著潘伯,眼神中透出一絲困惑,緩緩開口道。
“哦,原來如此,這邊倒是有幾間屋子,原為送葬之人預備的,你們倒是可以將就湊合一晚,待到天明,我給你們找一條小船,你們再走不遲。”潘伯為人倒是不錯,處處為眾人考慮周祥。
“那就先謝過潘伯了。”方薇薇道了聲謝,便拽上一旁生悶氣的洛子瑤率先朝墓園裡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