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夜晚格外顯得有些涼爽,一抹寒月的餘暉撒下,四周的草木更顯得蕭瑟了許多。
經過白日的一番交談,瑩琪也匆匆的告別回到蔚明城去了。
“凌武試啊!”洛天下意識的裹了裹身上單薄的衣裳,感慨道,語氣中透著些滄桑。
順著花園中的曲繞石子路,漫無目的地轉悠著,此時依然夜深,卻是絲毫沒有睏意,腦子裡胡亂的想著過去的一些事情,想著在十方秘境時,和伯一交談的隻字片語,只希望能從中找出一絲再次踏入元煉的希望。
‘倘若只是元體,體內沒有生出元晶,倒是可以利用始清丹來重鑄穴脈,再一次通元修煉,一旦產生元晶,被廢了修為,便再無機會重新踏入元煉一途。’洛天腦子裡忽然響起洛坤的聲音,前幾日便和自己談過此事,奈何自己卻始終無法忘懷。
‘這輩子莫非就如此過去了,無法元煉,我幾乎連陵闕關都出不去,一輩子只能待在洛家的庇廕下,慢慢老死。’洛天心中不斷的嘶吼著,咆哮著,奈何作罷,如今的現實擺在自己面前,即使自己有多不願意面對,但也無法否定他的存在。
‘洛天,過幾日,我在蔚明城等你,你可一定要來。’方才瑩琪走時,自己還信誓旦旦的答應過他,過幾日一定會去蔚明城尋她,這不是自己最終目的,主要是想到蔚明城中,求見青舫的主人,說服他取消對洛家的敵視關係。
洛家這幾日外亂不斷,作為整個東闕看守門戶的世家,如同守城將軍一般,如此聲勢浩蕩的軍隊,得不到補給,缺少武器、鎧甲,沒有丹藥的補充,戰場之上,如何與南丘和西漠中的狼虎之師戰鬥。
也因為此事,洛家這段時間家世一落千丈,在整個東闕似乎處處受到排擠打壓,照此下去,不出半年,整個洛家便會四分五裂徹底變成一旁散沙。
洛天雖說並不在乎和自己沒有絲毫關係的洛家,但也只是自己還是元士的時候。如今,自己修為被廢,倘若想要苟延殘喘的活下去,也只能依靠洛家這棵大樹,如果以自己現在這幅鬼樣子,單獨在外面漂泊,不出半月,當然會被人拋屍荒野。
別無他法,洛天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儘管家族中這幾日,接連不斷的派人前去青舫詳談,但是皆都無功而返,甚至連青舫主事之人的面都還未見到,便被掃地出門,反而引得青舫對洛家的報復逐漸擴大。
洛天一邊想著,雙腳不停地向前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走到了哪裡,只覺得四周有些陌生,好像重來都沒有來過。
透著明月的光影,向前望去,前方有一處青石磚圍成的池塘,池塘中長著各式的花草,就著月光爭相怒放,分外妖嬈。
洛天朝池塘走去,忽然聽到一些聲響,好像有人在此處竊竊私語,躡手躡腳地朝前走去,看到池塘另一邊坐著兩個人,卻是後背朝著洛天,看不清楚。
兩人皆是一襲白衣,在月光下顯得異常神秘。
洛天靜悄悄靠近兩人,極力控制著呼吸,緩緩坐到距離不遠的地方偷聽起兩人的談話。
“什麼人?”突然傳來一聲嬌喝,洛天幾乎還未坐穩,便被嚇得險些一背翻到身後的池子裡去。
“咳咳,是我!”洛天干咳兩聲,尷尬道,原本偷聽人家說話,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只是看著兩人神神道道的,洛天突然來了興致,苦中作樂也尤為不可。
“洛天?”來人狐疑道,聽其聲音便能斷定自己,顯然此人是自己熟悉的人。
洛天也不矯情,緩緩朝兩人走去,待走到身邊,才驚愕的發現,這深夜出來幽會的兩人竟是冰塊臉雲暄和冷漠臉洛雨妍。
看著洛天如此驚愕的看著自己,洛雨妍表情有些尷尬起來,急忙道:“你深夜不睡覺,來此處做什麼?”
洛天聽完,微微一笑,看著兩人,反問道:“我還想問你們了,夜深人靜,孤男寡女的坐在此處,是在密謀什麼?”
“你可別胡說,我們只是偶爾遇到,談論些學院中的事罷了。”洛雨妍突然正色道,臉上泛起了一陣紅暈。
“哦,是嗎?”洛天笑笑,狐疑一聲,扭了扭腰,雙手隨意的搭在後腦,一屁股坐在雲暄旁邊。
“你笑什麼,難不成還會以為……”洛雨妍略微有些惱怒道,說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看著身旁的雲暄。
雲暄嘴角微翹,望著洛天,冷冰冰說道:“心煩意亂睡不著嗎?”
“是啊!”洛天點了點頭,感嘆道。
“你們兩個莫非……”洛天突然想到,兩指比劃著,臉上掛著些戲謔。
“談事而已”雲暄冷冷道,洛天轉念一想,覺得也是,這兩貨一個比一個冷傲,要是這兩人在一起的話,估計一年到頭也不會說上幾句話吧。
“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