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大覺!?”
君風陽等已是震驚的無以復加,眼中甚至流露絲絲懼意。
寒百槊更是咬牙低吟:“此女...斷不能留!”
顯然,他們深知,洛羽能不能繼五行劍仙之後飛昇,那還是未知數,但此女百年成大覺已是板上釘釘的事。若叫其順利成長至大覺如此恐怖的存在,那將是他們的末日!
而就在玄天宗、秋水宗、君家謀定準備強行擊殺鸑鷟之時。
南方天際忽然流雲滾滾,天空乍變,響起陣陣轟鳴海嘯之聲,眾人聞之紛紛側目仰望。
卻見得流水行雲空,霞光耀九天,其內滾滾威壓四溢,竟傳出一女子水柔般的聲音:“閣老法旨,玉京兒躍律殘害生靈在先,洛羽誅之無有過失,反有證律之功。特還五行山折峰之前貌,以敬其功。凡煙雨眾者,速速歸閣。”
那三十二煙雨使徒聞之雖驚訝,但卻依舊與展露笑顏的清九仙一道對空持禮:“遵閣老法旨。”
此聲方落,天空霞光自收雲盤之中,緩緩淡去。
而秋水宗、玄天宗等已是難以致信!自家少主被誅,煙雨閣不僅不罪,竟然還嘉許洛羽,將其折斷的五行山峰中頂峰復原!這是何意?這難道是要支援洛羽復興宗門嗎?
此時,清九仙已看向了正挾持君山的洛羽,微笑道:“小友,青雲將至,望你我後會有期呀。”
洛羽微微點頭,目送其率領三十二使徒,踏浪排雲南去。
煙雨閣已離開,洛羽自然收回了目光,他望向了神色陰晴不定的君風陽等人,忽然仰天縱聲而笑。
他這一笑,便是宣告著君風陽等借煙雨之勢的心思破滅成空;二笑,煙雨閣果然沒有罪他,難道自己真的是什麼天之子轉世嗎?既為天之子,何以無半點記憶?又何至妻死、師亡、宗門破滅?何至一路坎坷煎熬,苟延殘喘...四方圍攻?
難道...這五行宗不是您老所創?難道這五行洞天不是您老所傳?難道您就高座無過峰巔,坐視天地渾濁?
難道...這就是玉京兒所說的,你...對我的輪迴懲罰嗎?就算我前世有過,又何以加罪我身邊人?
好...你既然喜歡高座山海峰巔,指點江山,彈指控他人禍福生死。那我洛羽定會青雲直上,問天何為?
此刻,見洛羽那得意的狂笑模樣,寒百槊已皺眉喝道:“洛羽~你這邪徒!於秘境中殘害無辜,殺我門下弟子左越,今日你必死無疑!”
洛羽則笑指不遠處的秋水伊人和寒千、左時等人:“爾等欲害我,我則誅之,有何不可?”
三人見之,雖有怒容,卻也知這是實情,默默無言。
君風陽則憤恨道:“洛羽你若放了君山,你殺我君家兩位長老之事,老夫或可暫不追究。否則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魏無傷百花摺扇輕搖之際,隨手丟擲了一根蛟骨鞭,挺身而出:“青花長老乃本公子所誅,君老祖若有怨恨,大可向我仙靈,我仙靈宗一併接下便是。”
君風陽雙目陡然微眯,斜視魏無傷:“魏無傷,你以為老夫懼你仙靈宗嗎?”
魏無傷則聳了聳肩,已不言而喻。
而洛羽則露出了看待白痴一樣的眼神,看向了君風陽:“老匹夫你是老糊塗了嗎?以為今日君山這賊子還能生還?”
那千璣星君實乃一蒼髯老者,賣相不錯,他倚老賣老看似隨和的高人風範道:“年輕人,恕老夫直言...”
可他話還未說完,洛羽便啐了一口血水,瞬間懟回:“對不起,不恕。”
“你...!”千璣星君可謂吹鬍子瞪眼,火冒三丈!
而洛羽卻接著道:“爾等衣冠楚楚的老匹夫,各個道貌岸然,無非是想要得我飛昇
之術罷了,又何必如此遮遮掩掩,婊子作態?”
寒百槊細眉瘦骨,鷹鉤鼻,一看便是不好相與的主,他已手按劍柄,寒芒閃爍道:“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禍。洛羽你可別太過了,小心死無葬身之地!還不放下手中劍...?”
洛羽嘁了一聲:“都說放下屠刀,立地可成佛。哈哈哈~眾欲以刀光劍影罩我身,縱使草芥頑石亦有三分薄怒!當初我也曾像個孩童一樣,滿眼皆是美好,可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道又如何待我?陰謀詭計覆我宗;以勢凌人欺我窮;趕盡殺絕...不要臉!哎~著實給小子上得了堂刻骨銘心的好課啊!”
千璣星君此時已調整好了心情,再次恢復高人風範,眯眼道:“洛羽任你巧舌如黃,自鳴持正,卻也濫殺無辜。恕老夫...咳~...以吾看來,你如今窮途末路之下已原形畢露,我等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懲奸除惡罷了。”
見這老匹夫臨時改了語氣詞,洛羽心中好笑。
“哈哈哈~好個冠冕堂皇的黑白顛倒!”他譏諷大笑:“惡者一生行惡,臨了幹了一件好事,便叫浪子回頭!善者一生行善,到最後殺了你們這些偽君子,便是原形畢露?恕我直言...豈不可笑至極?”
不等對方反駁,他已接著道:“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一人凌我是為欺,萬人欺我,便是你們口中的正義?不過是屠刀伺羔羊,持劍畏獅虎罷了!這世上事,有時看似不利,實則有利;有時看似劣勢,實則優勢。誰...是羔羊,誰...又是獅虎,還猶未可知!”
此言一出,千璣星君、寒百槊等都狐疑地看向了四周,顯然洛羽話中有話。
雖然,他們知道幻天宮、仙靈宗等宗門世家強者,大多被自己宗門中太一老祖宗主們牽制,無法趕到。
但洛羽之言明顯暗藏玄機,其中必有詐!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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