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一直在心裡提示自己剛才已經問過米了不是她們,但在看到春妮兒那張臉時,登時就忍不住衝了上去,一把就把春妮兒馱在背上的東西給搶了下來。
“哎哎哎,我說你搞撒子?這光天化日嘞,搶劫嗦?”
一看到我把春妮兒的東西奪下,那酷似血羅剎的女子當即就撲了上來一把把我給推到了後邊兒。
“不是,那什麼,我看她那麼瘦小卻馱著那麼多東西,想,想幫幫她。”
在看到春妮兒那陌生的眼神後,我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了下去,嘴裡也只能是含含糊糊的給出了這麼一個回答。
在聽了我的話後,那被稱作包租婆的女人,當即回頭打量了一下春妮兒,這才一臉識破了我詭計的樣子轉過了頭來,“嘿嘿,我說你娃娃,是看上我們家傻妮咯吧!不過看你這個寒酸樣子,也想打我們家傻妮嘞主意?門都沒得!”
包租婆話音剛落,張猛就往櫃檯上拍了一百大洋,“老闆,給我來包最好的煙!在你們這兒找半天了都沒找到好煙賣,都快把我們老闆的嘴給淡出個鳥兒了!”
待到那老闆從櫃檯下拿出一包和天下,張猛二話不說就搶了過來,猴急的拆開自己點上一隻,深深了吸了口後,才像跑腿的孝敬老闆一樣把煙呈到了我的面前。
我知道他這是在給我撐場面,但我所有的心思都在那叫傻妮的女子身上,又哪兒顧得上理會他這些?
不過,張猛的戲,倒確實是起到了作用。
在見到張猛那麼有錢,竟然稱我是老闆後,那包租婆之前那母夜叉模樣當即換成了一副老鴇德行,就連那滿口的四川話,都變成了標準的普通話!
“那什麼,這位老闆,這是下鄉來幹什麼呀?看你們都揹著個包兒,應該還沒找著地方落腳吧?正好,我那兒還有幾間上房,算你們便宜點兒唄!”
原本我正愁找不到藉口接近她們,她這一開口,不等張猛答話,我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之後,那包租婆就領著我們一路朝著一排筒子樓樣的建築走了過去,一路上都在給我們介紹這唐家寺的文化風景。
我哪兒有心思聽她說那些?整顆心都放在了傻妮身上。
但那傻妮,卻好像有些害怕我的樣子,有些畏畏縮縮的往包租婆的身後躲。
以包租婆的話說,傻妮是自己去世的姐姐留下的孩子。
當年自己姐姐家煤氣爆炸,全家人都死了!但傻妮卻傻人有傻福,在爆炸前自己個兒鑽進了冰箱裡頭,這才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從那時起,包租婆不管去哪兒都會帶著這妮子,說是親人遺孤,自己得好好看著。
這包租婆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包租婆,等到了那筒子樓後,所有的住戶竟然不約而同的朝著她望了過來!而且眼中盡是敬畏的神色!
“好了,到了!最上層最左邊兒和最右邊兒的四間房是我和我那死鬼老公住的地兒。我和他鬧翻後,就分居在了兩邊,後來他出車禍死了,這棟樓也就歸了我。我怕他回來找我,就住到了城裡親戚家。左邊的是我老公以前住的,你們就住那兒吧,我和傻妮……”
不等包租婆說完,張猛就丟下東西走了上去,“嘿我說!讓我們住死過人的房子?”
見張猛要找自己理論,包租婆當即賠笑道:“不是不是不是!你看你這話說的!我那死鬼老公是死在外頭的,又沒死在這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