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頓了頓,腦海裡浮現了一個身影,一個身穿勁裝身材爆炸持著短刀的女子。沒錯,就是劊子。
“洪管事我有件事要問你。”李炎沉默了一陣,突然開口,語氣變得強硬。
“你問。”洪管事鄭重道,他觀察李炎的面容從那裡看到了一股掘意。多年的坦然經驗告訴他,這是一副不知道答案不罷休的表情。
“劊子告訴我,她是因為知道我擊敗了剎影之後才被她的主人派來挑戰我的。難道我的存在已經被各大勢力知曉了嗎?”李炎從懷裡取出一枚令牌,遞給洪管事道:“這是劊子給我的令牌,她還說替忻琉齋招攬我。洪管事我觀察過了,那些去競技的奴隸實力大都一般,達到氣聚境五重的都很少,為什麼我一去就接連遇到強敵,而且那麼多人更好分配到我?真的只是運氣關係嗎?”
洪管事看著李炎執拗的臉,一時說不出話來。
“洪管事你一定知道實情的,我連劊子招攬我的事都不向你隱瞞,你還要隱瞞我什麼?就算是死你也讓我死得瞑目,我這兩天都是和死亡擦肩而過。”李炎又道。
“哎~”洪管事嘆了口氣,“確實如你所想。這些都是有意安排的,你所遇到的剎影,劊子,包括那個叫塔庫的獸人都是那一批奴隸裡最強的,全部被你遇上哪有這麼好的運氣。”
“被人安排的!是誰?”李炎血液瞬間沸湧,他想不出是誰和他有這種深仇大恨,要借別人手來置他之死地。
“是夫人。”洪管事正色道。
“華夫人!?”李炎腦袋轟隆一下,猶如晴天霹靂。
“怎麼會,怎麼可能!”李炎雙手在顫抖,怒火在他胸中翻,卻被他強行鎮壓。洪管事穩住李炎:“李炎你聽我說。確實是華夫人安排的,但她這麼做也是為了能讓你有所突破,南陵國現在的練偶師水平你也應該知道,能成一點氣候的寥寥無幾。如果不經歷鐵與血的鍛鍊你是很難踏出那一步成為擁有氣化境武力的強者的。”
“在這個世界上,尤其是無法地帶,實力比什麼都重要。在外面你沒有實力頂多只是被人踩
在腳下,受些委屈,但在這裡,成為殘廢丟掉性命都是常有的事。什麼尊嚴,人格,在這裡什麼都不是。你現在擁有幾具氣聚境人偶看似有一番實力了,但在真正的氣化境高手面前你這些根本無法撼動他們,不達到氣化境你這輩子都無法真正獨善其身。”洪管事苦口婆心。
“可是,可是那些人都是想要了我的命啊。”李炎反駁。
“適者生存,弱肉強食,這是無法地帶的法則。其實無論是無法地帶還是外面的世界都是一樣的,一樣的殘酷。你想過的安穩就得有足夠的實力,沒有真正的實力,苟且偷生也不會過得安穩。”洪管事厲聲道。
李炎懵了,雙手無力地垂下,低著頭沉默不語。洪管事覺得自己語氣過重,這才調整了一下語調:“看清自己吧,看清這世界,唯有先改變你自己才有可能掌握自己的命運。你現在遇到的困難也是一種機遇啊,試想一下你如果能憑藉這些磨礪走上氣化境的高峰,你還年輕還有很多可能。”
“我累了,我要休息了。”李炎託著腳步朝床上走去,洪管事的話給他造成的衝擊太大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還會來接你,你一天不突破就一天還有強大的對手等著你。”洪管事說完也走了。
說是休息,但李炎此時的腦袋裡是一團糟,一閉上眼就是洪管事剛才的話和在鬥獸場裡的畫面,他根本睡不進去。
“實力啊,沒有實力連過自己想要生活的權利都沒有……”
第二天,洪管事如期而至,李炎同往常一樣和洪管事坐在一起,馬車在繁鬧的市井中朝肅三門最聚人氣的建築物,鬥獸場前進著。
一路無話。到抵達目的地時,洪管事可能出於昨晚對李炎言語過激,有些愧疚的說:“實在打不過的時候可以投降,你把華府的名字報出去,對方應該不會把你怎麼樣,實在不行就把我說出去,我在這些人中還是有點影響力的。”
李炎走出去的身子一頓,回過頭來重新看向洪管事。洪管事雖然之前對他言語有些過激,但說的都是實理,實際上洪管事的任務只是每天護送他去鬥獸場而已,但他不僅向自己透露了華夫人的安排還處處照顧自己,李炎心裡對洪管事的一絲芥蒂也消除了。
“記住了。”李炎應完大步走向了通往地下城鎮的通道。地下的世界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區別,李炎過去找了個位置坐下也沒有人留意他的到來。
只是一輪比賽結束後,上來讀名的老者頓了一下有些不太自然的點了兩個人的名字:“李炎,霸羽。”
那名叫霸羽的男子和李炎一同起身,並向李炎看過來一笑。讓李炎覺得奇怪,主動對他賦予笑容的,這霸羽還是第一個。
沒有多想,李炎依照慣例被士兵們攜帶著走入競技場。一入場李炎頓覺耳目一新,場內座無虛席並且還新增了很多面孔,這些面孔氣勢非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還有的李炎還認識。
拓骸坐在觀眾席上翹著一條腿,嘴裡啃著瓜子,他的手下袁虎坐在他旁邊,指著場內出現的人影道:“頭,看那個就是你上次賣出去的小子。”
拓骸視力何等強,即使他的座位離競技場有些距離,可眼睛一掃還是能看出李炎的全貌。拓骸吐了一口瓜殼,露出一副虧了本的神情,他心想:“如果沒把李炎賣了,留在身邊幫我造十幾二十個氣聚境人偶說不定還更掙。可貨已經脫手也收不回來了。”
這些想法拓骸也只能想想,除了批評自己沒有了解好自己的東西就急著出手,感覺虧大了之後來這裡看一下以前奴隸的風采之外,他別無他法。
拓骸不知道的是李炎為了煉製人偶花了華府大批金錢,如果換作是他不知會不會捨得這樣在李炎身上投資。
李炎目光落在拓骸身上很久,正是這個人將自己當奴隸給賣了,不然自己今天也不會站在這裡。除了拓骸是老熟人外,李炎還看到另外一副意料未及的面孔,劊子。
劊子坐在頭等席的位置,在她身邊還有另外一名女子同坐,女子翹著腿仰觀著場內,論姿色比劊子要稍勝一籌。如果李炎記憶力好,會發現他第一次出現在肅三門時有過接觸的另一名氣化境也出現在了場內。
安德侯前段時間被安排在肅三門外圍駐防巡視,運氣很差遇到了拓骸闖入,後面他假惺惺追了拓骸一段距離就走了,好在那時候組織看在沒有損失什麼的份上也沒追究他的責任。所以繼續在偏僻的山區呆了兩個月的安德侯就如願回到了繁華誘人的城鎮,好好在青樓瀟灑了一把後他決定來鬥獸場走一轉,恢復恢復在女人身上消耗掉的男人血性。
最近他可是聽到不少有關鬥獸場吸引人的傳聞。觀眾們對李炎就更可謂很是熟悉了,雖然才短短認識幾天,可這位仁兄在他們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讓他們當中大部分人輸的差點自殺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