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終於還是讓我抓到你了吧。”
“對不起,大哥,認錯人了!”
“呼——呼——站住!”顧致彎著腰累得直喘氣,把右手死死地按在遊尚的肩上。
“哦,到了啊!謝了,剛才沒注意,差點就跑過了。”遊尚說道。
顧致抬起頭,發現已經到學校東門了,頓時目瞪口呆。
“話說,你怎麼看上去這麼累啊?”遊尚輕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問道。
你瞧瞧你說的是人話嗎?
“沒事兒,都是裝的。”顧致勉強地挺直了腰桿,“故意的,你沒看出來嗎?”
“沒看出來。”遊尚淡然道。
這破兄弟沒法當了!
……
“你怎麼這麼笨啊!”
“行了行了,這點事都辦不好。”
“看看人家啊!”
“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真是沒用!”
“她怎麼突然不說話了?不是我的錯吧。我也沒說什麼啊?”
“這些什麼衣服啊?浪費錢!”
“這是我自己做的漢服,沒花多少錢。都是我自己掙得。”
“你拿的都是老子掙的錢!”
“可是,這是我去叫別人做手工掙得錢啊。”
陶璃坐在河畔上,又想起了這些。
當父母第一次聽到自己說有可能抑鬱的時候,卻是認為有些矯情,想多了罷了。
當她因為抑鬱的症狀,導致學習完全不能集中精力,時不時的突然難過,最後月考考差的時候,父親第一反應是勃然大怒,“供你吃供你穿,生病了帶你看醫生,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她感覺更難受了,但是卻是忍住,對父親的斥責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因為她認為的確是她的錯。
可她的不作為卻更加激怒了他,本就有些喝醉的他直接拿著空啤酒瓶子就打算往她頭上敲,正好被買菜回來的母親看見,奪走了他的兇器,才阻止了他。
她也記不得父親是什麼時候開始嗜酒的,在她的記憶裡,小時候的父親和母親一樣,都是和藹得像冬日裡的陽光一樣。會溫暖的笑著,將她託舉到高處,手上像是捧著一輩子的至寶。
可是,在他開始喝酒之後,感覺都變了。
他會罵人了,會在醉了的時候宣洩自己的情感,會打罵家裡的人。
她認為這些都和她有關,都是她的錯,如果她能做得更好一點,爸爸就不會生氣,不生氣就不會喝酒,不喝酒就不會打人。
一切,都是她的過錯。
在自己瞭解了一下資料以後,她確定了自己就是得了抑鬱症。
她悄悄去藥店買了治療抑鬱症的第一瓶藥:多塞平。
她有時嚴重的時候會有瀕死感,可這些她儘量隱藏在自己的心裡。
在學校,她仍然是那個眾人環繞的中心,面對別人的打招呼和讚美,她儘量回應。
沒有人會想到她是一名抑鬱症患者,甚至,他的父母也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