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城內,煙雨濛濛,和其他州郡比起,蘇杭城內的雨季總是最漫長的。
連線貫穿著城南城北的青石橋上人來人往,一位眉目清秀的白衣書生拿著把油紙傘高舉過頭間,油紙傘大半都遮蓋在他內側一位白衣女子身上。
女子戴著面紗,露出一雙明亮有神的眸子,氣質高冷,常人看後總會覺得有種生疏感,下意識不敢上前。
“夫君,你那邊都溼了。”女子看了眼書生溼了一半的肩頭,眼裡閃過一絲溫柔和憐惜。
書生笑了笑,擺了擺手:“沒事的,娘子,這雨也停了,等下回去換身衣衫便是了。”
書生笑著將雨傘收起,和女子繼續並肩而行,有說有笑,他們一起走過這踏遍了無數次的青石橋,看著兩邊一座座熟悉的建築,來來往往車水馬龍,一路上笑著和路過的行人們打著招呼。
“許大夫,許娘子,你們好啊。”一位年輕的少年人迎面走了過來,看上去年紀不大,約莫十七八歲,面孔已經慢慢脫離稚嫩,只不過臉上始終掛著一幅吊兒郎當的笑容,看上去很不著調,少年人嘴裡含著一根枯草,嘴裡哼著一些歌兒,看上去心情似乎很愉快。
許仙看到後微微一笑,正要點頭回應時,天空突然一暗,一隻金色大手從天而降,一把將他握住,快速離去。
這一幕,驚呆了蘇杭城內許多人,人群一陣混亂,不少人對著天空指指點點。
“夫君!”一旁的女子看後一臉急切,也管不了許多,化作一道白光追去。
“這許大夫家的娘子會飛?是神仙?”少年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長大了嘴,嘴裡那根枯草也脫落而下。
少年人望了眼剛剛女子離去的位置,想了想之後,還是咬咬牙追了過去,走之前還隨手拿了一根擺在街邊的木棍,奮力追趕而去。
……
蘇杭城外,荒郊野嶺,一位中年僧人端坐在地,一身僧袍整潔無皺,他盤著腿,默默唸誦著經文。
許仙看著和尚,心裡很慌亂,他看著這陌生的僧人:“你是誰?妖怪嗎?為什麼要把我抓過來,你是想害我嗎。”
僧人睜開了眼,看了眼許仙:“施主不必擔心,貧僧不是妖怪,真正的妖怪是你朝夕相處的夫人,她才是真正的妖怪,貧僧把你帶到此地也是為了救你,等貧僧收服了那隻妖怪,自會放你離去。”
聽到僧人的話,許仙破口大罵:“你才是妖怪,你這和尚胡言亂語,還汙衊我家娘子,你快放了我……”
許仙越說越沒有底氣,心裡焦急萬分,想著怎麼逃離此地,只是身邊被一道無形結界所困,百般掙扎也是徒勞無力。
“夫君!你沒事吧。”又一道白光降下,正是那位許家娘子,她一臉關切的看著許仙,同時又忌憚的看了眼僧人。
許仙看到自家娘子化作白光而來,也驚呆了,相處了這麼久,他還真沒見過娘子使出過這般本領。
“阿彌陀佛,貧僧法海,白素貞,你本是青城山下一隻小小白蛇,因為機緣巧合,得了天地饋贈,一朝得悟,為何不在山中好好修煉,非要出來作亂。”法海怒目圓睜,瞪著白素貞,雙眼銳利,似乎要一眼看穿白素貞的本質。
白素貞扭頭看了許仙一眼,指尖輕輕一彈,許仙便暈厥過去。
“我沒有作亂,我只是來報恩的,嫁給夫君後我一直在替他尋找脫離肉胎凡骨的辦法……”白素貞看著法海,解釋著,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法海出聲打斷:“哼,妖孽休得狡辯,今日貧僧就收了你,還蘇杭城一片太平!”
法海語畢,掌生佛文,一道道佛文印記從掌中飄出,金光閃閃,將白素貞圍攏起來。
白素貞不甘示弱,十指如飛,周身化出一道道白光彩帶,一身妖力暴漲,抵抗著佛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