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要堅持下去
龍文章就這樣忽然之間憑空的消失在虞嘯卿和他們炮灰團其他人的面前，在大家感慨了一番之後（對於這個“妖孽”，其實大家真的是有著發不完的感慨，這絕對是一個沒法用形容詞可以形容的傢伙）孟煩了，迷龍，阿譯，董刀，不辣，克虜伯，全民協助也就跟著虞嘯卿上了一輛敞篷式的大卡車，而在坐上了大卡車之後的阿譯則是停止了嘴裡的哼唱隨之這個小上海佬就摸著這輛卡車的邊緣說：“喂，我說你們大家還記得嗎？上一次咱們就是乘坐著這輛卡車到了咱們虞師在禪達的師部，也就是現在咱們即將要去的地方，參與了審訊咱們的團座。在那一次從咱們所經歷的第二個收容站出來的時候，咱們大家還以為是要槍斃咱們的。這一點，我想你們大家還是有印象的吧？那次你克虜伯還嚇了個夠嗆，就連董刀你這麼一個老實人也跟人家開玩笑。哈哈，想想那時候也真的是蠻有意思的。。。。。。對對對，差不多就還是咱們這一批人。要比之前多了一個全民協助咱們川軍團的外國友人，而少了崔勇那個大鬍子還有廣東佬蛇屁股。他們兩個，應該是已經被埋在南天門了吧，還真是怪想他們兩個的。而現在來說的話，咱們也不是要去見團座，而是去和咱們的軍旅生涯做一個最後的道別。咱們的炮灰團，終於要真正散夥了。唯一值得慶幸的一點，那就是咱們並沒有在南天門上全軍覆沒，咱們還可以繼續活下來。只不過生存的方式略略的發生了一些改變。”
阿譯這傢伙是一個極不擅長於調節氣氛的傢伙（雖然他極力的想要做好這一點，可就是從來也沒有做好這一點，然而這一次他卻是真的做到了），這一次他弄的孟煩了都感慨了起來說：“呵呵，阿譯長官啊，這一次你還真是說的不錯。你這個上海佬十三點終於說對了一回，咱們炮灰團啊，終於要真正散夥了。其實這一刻在剛才死啦死啦那個妖孽憑空消失在咱們幾個傢伙的面前，這一切就已經註定咯。這個傢伙啊，真是把咱們這幾個傢伙在這一年多的時間之內給折騰的夠嗆啊。我想就算是小太爺等到八十歲的時候，什麼也記不住咯，但還是會記得那個傢伙像猴子一樣上躥下跳把咱們一路從緬甸帶回禪達的樣子。我更加會記得他在成為一個真正團座，為了咱們這個川軍，這個有趣的炮灰團而在虞嘯卿面前左旋右轉的樣子。我還會記得他把咱們又帶回南天門，又在那個王八殼子上堅守了三十八天，讓咱們這輩子都有著一股無法去除的屍體氣味的樣子。。。。。。但小太爺我更加會記得，他之前憑空消失在咱們面前的那種樣子。他這個傢伙啊，可能真是一個純粹的“妖孽”，就是給咱們這些天生炮灰命的傢伙一個別樣的歸宿。話說這傢伙雖然帶我們一路折騰出了這麼多的事情，可現在回想起來的話。如果小太爺我的生命之中缺少他這麼一個傢伙的話，那我還真不知道我這一年多以來該怎麼度過。沒準啊，我現在還是一個怨天尤人的壞瘸子。。。。。。好吧好吧，我現在也是一個壞瘸子，但我真是被這個傢伙給改變了。他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死人的優點也是可以活在活人的身上。你們就看著吧，我孟煩了接下來的生存方式之中一定會有獸醫的那種善良，崔勇的那種可靠，蛇屁股的那種，呃，他就算是廚藝吧還有麥師傅的那種刀子嘴豆腐心。還有其他的人，包括張立憲和何書光那兩個傢伙，我都會把他們死人的優點活在我的人生，你們就等著看我吧。對了，咱們這些弟兄也估計馬上也要各奔東西了，以後你們也不一定能夠看見小太爺我咯。。。。。。我啊，要回家和我的小醉踏踏實實過日子去咯！”
迷龍則還是用那種看小孩兒的眼神看著孟煩了說：“哎呦喂，得了，你個死瘸子，你說咱們都混了這麼長時間了，這誰還不瞭解誰啊？你不用跟麥師傅學，人家現在在天上好好的當外國神仙呢，你可別給人家去搗亂了。你這傢伙啊，本來就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嘖嘖嘖，你小子還敢跟你迷龍大爺我這兒不服氣啊，信不信大耳刮子扇你啊？哈哈，你躲個毛驢犢子啊，老子還能真扇你啊？得了得了，也不跟你們扯了，老子我等一會兒領了那一千大洋就回家和我的老婆兒子過好日子去咯。我啊，可不在這破雲南待著咯，看看能不能去海外轉轉啊。反正這雲南我是呆膩了，海外要是不行的話，那我迷龍就回東北去。反正我看咱們滇緬這邊都已經擺平了。估計啊，這小鬼子也撐不了多長時間了，等到時候東北迴到我們這幫東北爺們手裡的時候。我就帶著我的老婆孩子回黑龍江，嘿嘿，到時候成天給他們做豬頭白菜燉粉條子，香死他們娘倆！”
這迷龍迷大爺這邊剛說完，不辣就在旁邊吐著舌頭說：“略略略，我說你這個迷龍啊，你還給老婆孩子做豬肉白菜燉粉條呢？告訴你哦，當時我們幾個弟兄都沒好意思說，你說你往鍋裡倒那麼多醬油差點把我們弟兄幾個鹹死了知不知道？老子們那是不跟你計較，要不然早把你王八蓋子滴扔到鍋裡收拾咯。當時啊，那鍋底都讓你染成醬色了，後來人家獸醫刷了大半天才給刷乾淨。還有屁股那麼好的手藝，都讓你給糟蹋了。你啊，就消消停停的讓你老婆給你做飯吃就完了。要是還非吃你那個什麼正宗的豬肉白菜燉粉條子，那還是老子我不辣出白菜。煩啦和阿譯長官出粉條子和豬肉，不過呢。。。。。。咱們倒是沒有油了，因為獸醫沒咯。也照樣沒有鹽和那些爛菜葉子咯，因為康丫和要麻早就沒了。哦，對了，還有劈柴也沒法燒了，豆餅也沒咯。哈哈，還有羊蛋子也被咱們那個狗屎團座大人給一槍斃咯，花椒大料也沒咯。看來這頓白菜豬肉燉粉條，是吃不了咯！”
一向作為炮灰團之中“小天使”的不辣這次卻也讓大家開心不起來了，而這次倒是一直沉默寡言的董刀用他濃厚的鄉音說：“哎呀，不辣你都一條腿了能不能少說一點話哦？這些東西就讓給我董刀還有克虜伯，對，就是你個死胖子。看什麼看啊，老子們在樹堡上和那些小鬼子拼命的時候，你這個死胖子也就是在東岸這邊開開炮，你和我多弄點吃的難道不應該嗎？我告訴你，一會兒什麼由啊，鹽啊，還有劈柴和花椒大料，咱們兩個都要給弄來。煩啦和阿譯你兩個就接著弄粉條子和豬肉，不辣，你就還是弄白菜吧。迷龍的話，你這回還是去弄醬油哦，不過少整點。咱們一會兒啊，就回迷龍家吃一頓散夥飯。吃完這頓飯，咱們就各回各家咯，我這回也該好好的帶我弟弟回四川老家咯。。。。。。煩啦，迷龍，阿譯，不辣，克虜伯，還有全民協助，你們大家和我一樣是不是也要回老家啊？”
被董刀問到的傢伙都憨憨的點了點頭以示確認，只有一直憨憨的克虜伯說：“我，我不打算回家，我還想要繼續留在咱們團，因為我覺得這裡多多少少還有咱們團長的影子。你們都覺得我克虜伯只知道吃，其實我一直忠心於咱們的團座，你們叫他死啦死啦，我就一直叫他團座大人。你們都各回各家吧，我，我還要繼續留在這裡。新的炮灰團，也該留下一個咱們老炮灰坐鎮吧。我的炮啊，還沒打夠呢，我倒是看看那幫紅腦殼到底有沒有團座說的那樣不可戰勝？我就不信那幫傢伙再能打，難道還能夠有小鬼子能打嗎？不過，一會兒和大家的散夥飯，我還是要吃的哦。你們別這麼看我，吃飯這種事情怎麼能少的了我時小毛呢？”
全民協助操著一口“吭哧癟肚”的中文和大家說：“謝謝你們這一路以來對我這個美國佬的照顧，等到時候我回到我的加州老家，會好好的想念你們的。在你們果家的這段經歷，我一輩子都會好好記住的，尤其是咱們的那個團座大人。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會在回到我們果家的時候把他這傢伙的事蹟給寫成一本書，就叫做《我的妖孽團長》，你們大家說怎麼樣啊？”
隨之全民協助說完這番話大家也就迎來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冷場，半天之後阿譯才對全民協助回答說：“等我回到上海之後，我也會把咱們這些傢伙在滇緬戰場的經歷寫成一部小說。但我可不會叫你這麼奇葩的名字，我到時候會寫出一部《我的團長我的團》，把咱們這些炮灰的點點滴滴的都寫在裡面。到時候如果有幸發表的話，希望你們大家每一個人都可以看到。。。。。。哦，對，迷龍你這傢伙不認字，到時候就讓你的老婆讀給你聽吧。你放心，你是咱們團裡面除了咱們團長給我留下印象最深的傢伙，我到時候一定會著重描寫的哦！”
孟煩了則還是按照往常的節奏奚落阿譯說：“得了得了，我說譯哥啊，就你肚子那點墨水還寫書呢？就在你在竹內王八殼子裡寫的日記，我們哥幾個現在還記著呢，你除了“卓越”簡直就不會用別的詞了知道不？你可別寫咯，到時候咱讓那個妖孽知道，半夜竄到你們家不得把你這個小上海佬給活活嚇死啊？”
對於孟煩了的奚落，阿譯還是玩命的玩著手指頭說：“我，我就是覺得咱們這些兄弟真的很“卓越”，才總是用這個詞彙啦，就是很卓越嘛。。。。。。”
在這輛噴著劣質汽油的卡車開了一陣之後即到達了虞師之師部（還是當年審訊死啦死啦，更是那個妖孽和虞嘯卿展開沙盤大戰的地方，但是龍文章基本已經不會再在這輩子之內出現在這裡了），虞嘯卿在下車之後很茫然的又和孟煩了等人對視了一番（現在這兩撥人看彼此的眼神都已經迴歸於平靜，原因很簡單，就是由於少了死啦死啦的關係），在對視了一番之後虞嘯卿就長嘆了一口氣說：“看來我是真的應該解散你們川軍團了，少了那傢伙的你們，還真是讓我感覺到缺少了很多東西啊。行了，一會兒你們跟著我到師部裡面領完錢之後的，願意跟著我的就繼續的留在川軍團。等到重新整編了之後，你們還是這個團的核心，到時候就算真正的虞師大有前途之軍官。。。。。。當然了，我估計你們其他人還是想要回家，這也是你們那個妖孽團座的意思。如果你們想要繼續留在川軍團的話，那麼就代表你們接下來還是要去北上和那些紅腦殼作戰。這邊西線的日軍確實是沒有多少了，用不了多長時間虞師就得北上，目標就是那些根本就不該出現的咱們果軍之異己分子紅腦殼。聽說江對岸那邊有他們的很多游擊隊，但估計早就讓竹內給收拾乾淨了估計。你們這些離開了我虞師的傢伙們，我這個當師座的不會再對你們有其他要求，我也不會再挽留你們了。你們啊，就好好拿著那一千銀元回到自己的家鄉過日子吧。想留在這裡的話也是可以的，這裡如果不打仗，就像你們團座說的那樣真是一個好地方。禪達的水土很養人，是一個過日子的好地方。你們啊，無論是留在這裡還是回到自己的老家，都要好好過日子。。。。。。說實話，我也不願意打仗，日本人打幹淨了之後我也想好好休息休息。但這就是我的命，這就是我應該接受的宿命。而你們也是一樣，過好你們的日子也是你們宿命之中的事情。我希望你們每一個人都好好活下去，不要做完戰爭的炮灰再去做生活的炮灰。好好的活著，這是你們團長所希望看到的，為了你們團長你們也要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