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啟林看著那還在燃的菸灰,伸出手把它捏住,然後掐斷。
那支菸便斷成了兩截,奄奄的躺在菸灰缸裡,再無生息。
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一向平和的他,此時臉上卻多了層陰霾,若是旁人來看,必覺得有些可怖。
“可是那藥傷身,若是長久這麼下去,對身子百害而無一利。”電話那頭的人像是規勸道。
陸啟林冰冷的眼神完全無一絲變化:“吃與不吃,選擇權都在她,她不愛惜自己,我也沒辦法。”
一句話,便把電話那邊的人噎住。
他和她從結婚那天就達成過協議,在沒損害對方權益下,絕不不干涉對方的任何選擇。
何況她是個成年人了,也該懂的照顧自己的身體了,否則,難道還要他求著她去做這些?
江綰煙向來是一個撞了南牆,才懂得回頭的女人,好言好語,她必定是聽不進去的。
掛了電話後,陸啟林接著看桌上的檔案,但也不知為何,這檔案怎麼看也看不進去。
他把檔案一合,閉上眼睛,摁著自己太陽穴,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勞累過度,頭總是有些漲。
他本想倒床早些休息,但一下又反應過來自己的衣服全被搬回主臥了,便離開了書房。
周姨在走廊上叫住了陸啟林:“先生。”
陸啟林回頭,停住腳步問道:“周姨,可有什麼事嗎。”
周姨臉上帶著一絲無奈的笑:“太太剛剛給我打來電話,說她今天住在醫院,不回了。”
“知道了。”陸啟林隨口回了一句,意料中的事。
陸啟林手正要進主臥,周姨又發出聲音叫住他:“先生,您別怪周姨多嘴,我大概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想勸您一句,不知您願不願意聽。”
他聽到周姨誠懇的話,雖沒出聲,但也停住了腳步。
其實周姨能說什麼,他都能猜到,但他還是默許了她繼續說下去。
周姨嘆了口氣,說道:“我們小姐小時候身子不大好,三歲以前幾乎住在醫院,是後來精心調理,才慢慢養好的,但是那傷身子的藥是……不能吃的。”
果然。
別看這江綰煙平時囂張的很,背地裡倒是人緣處的不錯,誰都為她說話。
他面上並無什麼變化,嘴邊還算客氣的說道:“周姨,我有分寸。”
周姨點點頭,還算面上有一絲欣慰:“還有,您得空的時候可以與我們小姐多聊聊,您別看她好像跟您對著來的感覺,其實她只是想引起您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