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月強擠出一絲微笑,說道:“你們兩個有沒有想過,或許我一個女兒家不願意在人前拋頭露面呢?婚嫁這等大事,萬一有個閃失,會不會累及我一個大姑娘的名聲呢?”
武大通毫不在意的說道:“哎呀!什麼名聲不名聲的,你有什麼好怕的?”
納蘭月怒道:“有什麼好怕的?萬一跟你一樣猥瑣的一人贏了非要我嫁給他怎麼辦?”
武大通不可思議的指著陳劍平說道:“怎麼可能,誰能打得過他?”
納蘭月先是一驚,又是一喜,說道:“對呀,可以讓陳大掌門做擂主呀,那到最後我豈不是要嫁給陳大掌門,哎呀,這也沒辦法,天下浩劫在即,我只能捨小家為大家了!”
陳劍平突然回過味兒來,尷尬的說道:“徒兒,我經過慎重思慮,覺得這個計策還是不太好,咱們再想別的辦法吧!”
納蘭月擺擺手,一手跨住陳劍平胳膊,一手跨柱武大通胳膊,拽著他倆就走,邊走邊笑著說道:“哎呀,時間緊迫別想了,陳大掌門我還得給你易容一下,我再好好打扮打扮,武大通你負責監視來看熱鬧得人,哎呀,咱們人手不夠,陳大掌門,你快些調人手過來,不如就近在紫雲宮叫你那些師哥師弟來幫幫忙吧……”
沸騰了!在一片滅世氣息,浩劫將至的當口,凌江城卻陷入了另外一場沸騰。
“比武招親”的條幅掛在一根搞搞的桅杆之上,六七仗見方的擂臺,巨大的空場,當這個司空見慣的比武招親擂臺搭建起來的時候,人們似乎見怪不怪的毫不關心。
最多時,零零散散的也就是十幾個人在這裡微觀,這其中還有幾個孩童和兩三個乞丐。
可當那天清早,身穿華服妝豔抹的納蘭月出現的那一刻,整個凌江城失控了,當納蘭月香肩微露,玉足輕伸,含羞一笑時,整個凌江城瘋了!
巨大的空場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很多人甚至都被擠的雙腳離了地,擂臺周圍的土丘上,樹上,屋頂,牆頭,所有可以立足,所有可以擠進去的縫隙,都塞滿了人。
老者的羨慕、女人的嫉妒、青年的痴狂,牆被擠倒了,房頂被壓塌了,樹枝坐折了,兇殘嗜血的邪獸彷彿是一把選在天邊的巨劍隨時斬落,可這些已經被人們拋之腦後。
納蘭月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在場眾人的心,只要她有任何動作,黑壓壓望不到邊際的人群都會跟著迸發出一陣騷動和驚歎。
“動了,她動了!”
“快看,快看,美人在喝茶!”
“快看吶,她在打理耳邊的秀髮,快看!”
廣來茶鋪老闆冒著被擠死的風險,偷偷藏下了納蘭月用過的一隻茶杯,最終在一片猶如暴民般的圍堵下,以一萬兩白銀的高價出售了這隻杯子。
雖然他的小茶館被擠塌了,踩平了,但他一臉的滿足和幸福,心中暗想:“美女坐著的那張小木凳我無論如何都要弄到手!”
至於上臺挑戰者,更是絡繹不懼,不計其數,起初陳劍平只是做做樣子將對方打倒,可到後來發現,剛剛被打敗的,在臺下轉一圈又衝了上來,一個個紅著眼,要跟陳劍平拼命。
無奈陳劍平只好下重手,打他個骨斷筋折,當天下午,擂臺上便出現了胳膊上打著夾板,腿上綁著木棍,腋下拄著柺杖的挑戰者……
不出兩天,凌江城大街小巷到處都是腋下拄著柺杖,脖子上吊著胳膊的人,場景頗為壯觀!
而此刻,紫雲宮紀小武、趙大壯二人帶著一種弟子混在凌江城在外圍查詢。
而武大通則連同幾十名紫雲宮弟子在擂臺旁暗中觀察左右的人。
到第三日時,紀小武悄悄走到陳劍平身旁,低聲道:“大哥!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