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鐘的城牆上,靜靜坐立,看著天上的月亮。
他突然想起了李白的一首詩,有些惆悵。
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皎如飛鏡臨丹闕,綠煙滅盡清輝發。但見宵從海上來,寧知曉向雲間沒。
白兔搗藥秋復春,嫦娥孤棲與誰鄰?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裡。
想到這裡,他伸出手,看向裡面那人,說道:“介不介意把酒,分我一點?”
那人直接將酒壺扔過來,說道:“不嫌棄,你就直接喝。“
謝寶樹接過酒壺,猛的往嘴裡灌了一大口。
那人見謝寶樹喝酒豪爽的樣子,笑道:“你這個年輕人,怎麼騙人呢,如此喝酒,你竟然還說你不會喝酒?”
他話還沒說完,謝寶樹就已經嗆到了,不停的咳嗽。
這人面色一沉,頓時不想再說話了。
謝寶樹緩了一會,再次慢慢的喝了一大口酒,覺得味道還不錯,雖然有些刺喉嚨。他將手中的酒,一點一點都喝光了。然後再從儲物戒中,拿出之前買的酒,灌了進去,丟給裡面那人。
養劍葫送給蘇茶了,裡面的酒,都被他倒出,另外裝起來。現在正好,當作還禮。
酒入肚腸,謝寶樹已經有些醉了,他看著那人,說道:“我的酒,怎麼樣?”
那人聞了一下,說道:“一般般吧。”
謝寶樹擺了擺手,說道:“沒品味的傢伙。”
那人很是生氣,直接輕輕一揮手,三尺劍氣從他身上迸發,直接將謝寶樹彈出了鐘樓。謝寶樹從城牆上栽下,狠狠的砸在地上。要不是金丹境的體魄,這一下怕是死了。
謝寶樹喝醉了,卻像是沒感覺一樣,緩緩朝小院走去。
鐘樓上那人微微一笑,說道:“小傢伙,身體還挺硬朗。”
他拿起酒壺,喝了一口,覺得還算不錯。比自己剛才說的一般,還要好上不少。他放下酒壺,露出了自己正在寫的稿子,正是那《劍仙譜》。
聽鍾劍仙,自然是在鐘樓上,日夜聽鍾。
謝寶樹踉踉蹌蹌的走回小院,感覺自己腦袋裡眼冒金星,好啊像是摔壞腦子了。小院子在他的眼中,好像變得漂浮不定起來。他推來門走進去,卻發現了令人驚訝的一幕。
在院子裡,擺著幾張桌子。
一道道劍光,縱橫交錯。桌子周圍,一個個劍仙,有的站著,有的坐著,對坐飲酒。為首的,正是一位女子,在月光下,顯得尤為清冽。她面帶微笑的看著謝寶樹,手中還握著一個竹棍。
然後是穿著黑袍的帝王,坐在椅子上,神色威嚴的看著謝寶樹。然後是一身藍衣的劍仙
,手持長劍,劍身上有“淵虹”二字。隨後,是一名老劍客,他一身長衫,手中沒有長劍,一臉漠然的坐在椅子上。
這時,一人端著酒杯,走到謝寶樹面前,悠悠說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謝寶樹看著眼前這些心神往之的劍仙們,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喃喃說道:“我這是喝醉了,還是摔傻了?”
院子裡這些人,不正是他在《劍仙譜》上出現過的那些劍仙麼。牧羊的越女劍阿青,還有始皇帝贏政,劍聖蓋聶。以及被董卓一槍挑飛手中劍的王越,一身江湖氣息的雷被。以及最後這位,拿著酒杯的李白。
謝寶樹覺得自己真是,痴念太重了,他們怎麼可能出現在自己眼前呢?
這時,屋子裡的門悄然推開,蘇茶揹著青雲朝天劍,腰間繫著養劍葫,從裡面走了出來。所到之處,劍仙紛紛讓路,就像眾星拱月一般。蘇茶微笑道:“各位劍仙前輩,受我一拜。“
那些歷代劍仙,紛紛受之。
他們看著謝寶樹,說道:“刀劍相遇,必有一爭。小子,劍道已經旺盛千年了。你若是能扛起刀道的大旗,咱們也會記得你的。”
謝寶樹沉默了一會,沒有說話。
他腰間的斬惡刀,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十分幽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