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要是砍實,禹成蔭肯定沒命了。
可他身為萬劍宗的嫡傳弟子,身上肯定有有保命的法寶。當謝寶樹的青雲劍,落在禹成蔭身上的時候,禹成蔭的腰間,散發出了一道情色的光茫。隨後,這道光茫緩緩消失,有玉碎的聲音,從他腰間傳來。
謝寶樹提著劍,沒有再動手。
他的左手,已經血肉模糊,他放開了手中的飛劍。很顯然,禹成蔭已經輸了,身為劍仙,自己的飛劍竟然被別人捉住,簡直就是恥辱。
禹成蔭呆呆了看著自己的飛劍,上面沾了謝寶樹的血跡,正在不停的晃動。他很是不解,自己怎麼就輸了?還有,謝寶樹是怎麼抓到自己飛劍的,這沒道理啊。看到謝寶樹轉身,他臉色陰晴不定,最後竟是再次操縱飛劍,朝謝寶樹斬去。
電光火石之間,慕容填海彈指一揮間,便來到了臺上,用劍氣打飛了那把劍。
謝寶樹感覺到身後的氣息,回過頭,對禹成蔭怒目而視。他喊道:“萬劍宗不是名門正派麼?竟然也會背後偷襲,用這個手段。你看看你的現在的樣子,跟妖怪,又有什麼區別?”
禹成蔭有些不服氣,正要開口辯解。
卻被臺上的慕容填海給打斷了,慕容填海看著他,皺著眉頭說道:“打輸了就要認,還辯解什麼?”
禹成蔭將目光投向臺下萬劍宗,自己宗門的兩個人,卻發現他們也是眯著眼睛。宗主萬劍宗沒有說什麼,瑤風劍仙更是早就知道了的申神情。當時在菩提州的時候,瑤風就知道,謝寶樹不簡單。
自己這個師弟,空有境界而已,真正經歷過的戰鬥,其實不多。
謝寶樹微微一笑,從臺上走下來,來到慕容家的姐弟兩旁邊。慕容婉早就拿出了藥膏,抬起謝寶樹的左手,輕輕給他塗抹起來。慕容遊看著謝寶樹血肉模糊的左手,有些驚恐的問道:“你就不疼嘛?”
謝寶樹白了他一眼,說道:“當然疼啊。”
慕容遊說道:“那你還這麼輕鬆的樣子。”
沒等謝寶樹再次開口,身後的六長老就說道:“難道裝作很痛的樣子,你的手就會好些嗎,真是個白痴。”
謝寶樹帶點了點頭,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慕容遊卻還是不敢看謝寶樹的左手,他從小就怕見到血,更別提這種場景了。這也是他為什麼膽小,不敢走出去的原因。他覺得,修行這條路,其實根本就不適合自己。
慕容遊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躺在家裡,喝著小酒,逗逗老狗。
可惜,有時候人們最喜歡做的事情,往往做不了。就像自己的姐姐,明明想去兩界山,父親卻不讓。自己不想去,父親卻要逼著自己去,這是何等的人間疾苦?
謝寶樹和禹成蔭的比試,
竟然是這種結果,場上有人,甚至都沒有反映過來。禹成蔭身後的那幫少年,更是不敢相信。尤其是之前,說自己也能解決謝寶樹的少年,此時正在瑟瑟發抖。
看著這一群少年,謝寶樹內心毫無波動。在他看來,這一群小孩子,都沒有去過兩界山,能翻起什麼風浪?那禹成蔭,一看就是沒怎麼經歷過廝殺的人,簡直就是個弟弟。
境界比自己高又怎麼樣?
打架之間的事,能全靠境界嗎?
這時,底下的那一群少年中,有人看到謝寶樹正在微笑的面容,感覺他是在嘲笑自己,便有些惱怒,說道:“你這人怎麼出手如此狠毒,之前那一劍,若是師兄身上沒有護身法寶,他豈不是死你劍下了?”
這話說的,就很有意思了。
謝寶樹看著他,說道:“死了又怎麼樣?”
少年指著他,罵道:“之前說好的,比試點到為止,不得隨意傷人,你怎麼還出手如此狠辣?”
謝寶樹舉起自己塗滿藥膏的左手,再露出脖子上的傷傷痕,說道:“是誰出手狠辣?”
那少年冷笑一聲,再次強詞奪理道:“看你勝券在握的樣子,肯定是知道自己打敗禹成蔭的,這才裝模做樣,故意自己讓自己受傷。你說說看,用自己的手去強抓飛劍,是不是故意的?”
謝寶樹愣了一下,問道:“你是哪個宗門的弟子?”
少年很驕傲的說道:“我是百劍宗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