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山打量著這三個人，看他們這風塵僕僕的樣子確實像是剛從敦煌回來的。
“你們要不先休息一下，我聯絡一下看看？”
哪怕三人是帶著這名號上門的，許青山也不會輕易的答應下來。
畢竟這世道，囂張的騙子可不在少數。
遠的有被老舍先生寫成話劇的李萬銘，近有“痴情富豪”馬登毅，這兩也是許青山這輩子才在實驗室和劉若川他們閒聊的時候才聽到的。
李萬銘被稱作新中國“第一大騙子”，他的操作簡直膽大包天，偽造身份檔案混入軍政系統，先後冒充“金陵中央大學學生”、“二野軍政大學學員”、“軍政科副科長”等身份，騙取“人民功臣”獎章和“革命軍人殘廢證”，而且還透過編造“戰鬥英雄”履歷，一路升至中央農林部秘書，甚至還以“中國農業考察團代表”身份出訪蘇聯，還藉此迎娶了美女翻譯，成為當時唯一以騙子身份參與外事活動的特殊案例。
老舍先生以他作為原型，創作了話劇《西望長安》，稱其“騙術通天”。
後者馬登毅則是近兩年的事情，前一陣子剛剛被逮捕的，這位老哥更是抽象，他以“陳世華”等化名在各個社交平臺上鎖定婚姻不幸的女性，偽造“痴情富豪”人設，3小時內誘騙受害人開房並支付費用。他還經常自稱癌症患者，用“身殘志堅”的形象來博取同情，同時利用騙來的錢進行高檔消費，營造“成功人士”形象，騙取錢財上千萬。
最抽象的是，他每成功詐騙一次，便會在自己的身體上燙一個煙疤以作“紀念”，7月份他被逮捕的時候，身上已累計90多個煙疤。
老艾他們三人自然不知道，他們這古怪的造型在許青山心裡已經悄然和詐騙犯的身份掛上鉤。
老艾一邊跟給自己遞上水的月嫂阿姨道謝，一邊把想要出來找許青山說兩句話的小滿塞回位置裡。
大川倒是安靜，不過他坐在位置上，跟釘在椅子上一樣，下意識地就想拿起攝像機記錄一下許青山的這座豪宅前廳的內景。
“胡鬧，人家還沒同意拍攝呢。”
老艾剛把小滿塞回去，回頭就看到大川想抬攝像機的動作，連忙又把他的手拍下去。
“都給我規矩點！”
雖然許青山很是客氣，而且自己的小組這一次是從科技部那邊直接領到的任務，但是老艾也不敢憑藉著這種身份來冒犯人家。
這可是許神啊！
回國的時候，首長都會親自接見的人。
雖然老艾並不是很懂什麼是黎曼猜想，畢竟他們讀導演系的當年可根本不需要學高數，但他很清楚，自己這幫搞文藝內容的，十個綁起來都不夠許青山一個人的價值高。
許青山離開了前廳給周其鳳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這件事。
“部裡安排的？那你稍等一會，我去問一下。”
周其鳳也不知道這件事，很是詫異。
不過片刻過後，他的電話重新撥了回來，給了許青山一個肯定的答覆。
“是鄧部親自安排的，到時候會放在一套和科技臺播出，當然剛剛那邊也說了，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就讓他們撤回去，這一次來也只是跟你打個申請。”
周其鳳說話的時候聲音聽起來很是輕快，看起來心情不錯。
“要我說，雖然最近你低調點好，但這紀錄片還是可以拍的，畢竟拍紀錄片也得很長一段時間，到時候播出了估計也好久之後了，而且還是官方的，也是上面指定的，這代表著重視。”
“不過啊，我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上面要人拍紀錄片還要先問問你的意見的，嘖，你啊，嘖，真好.”
周其鳳嘖嘖稱奇，又問了問許青山這兩天的情況，就掛了電話。
許青山琢磨了一下，回到了前廳。
“許神。”
老艾本來還在管教著身邊這兩小倒黴催的，見到許青山出來，立馬起身迎了上來。
“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