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只是一些零零散散的皮毛東西,距離完全解決還差得很遠呢。”
許青山伸了個懶腰。
持續地高強度研究一整晚,他的精神壓力和身體壓力其實也不小,只是相對於劉若川來說,他比較耐造罷了。
“就一晚!就一個晚上你還想要多大的成果啊?難不成你真打算一個晚上就把整個猜想都完成了?”
劉若川使勁地揉了揉自己的臉,他是真覺得許青山這傢伙也屬實太變態了一點吧?
要是所有人都像他這樣搞科研,那估計以後科學家就能變成高危職業了。
“也不算一個晚上吧,你之前不是已經做了很多準備工作了,我現在做出來的東西看起來量多,但實際上並沒有突破性的進展,還缺點什麼,要不”
許青山看向了劉若川,若有所思。
劉若川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他總覺得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盯上了自己。
難道熬了一整夜以後,就會整個人變得腎虛,然後沾染上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嗎?
許青山的眼神變得凝實了起來,鎖定了劉若川。
“要不今晚我們繼續吧?”
“啊?”
劉若川一臉不敢置信和抗拒,他可不想再熬一個晚上了。
“今晚張珂那邊應該能把夏令營的事情處理好,我給他發個訊息,今晚我們把新搭建起來的機庫用上。”
“不是吧?饒了我吧!”
劉若川發出了淒厲的非人哀鳴。
“放心,等會讓你回去睡一會,下午集合。”
許青山收拾著桌上的手稿,他也嘗試著放空腦袋,讓自己的狀態恢復得好一些。
等會他還要回南池子一趟,這兩天浣溪沒有課,倒是都在南池子那邊住著陪外婆,等過幾天都忙完了,佟童也從東京回來以後,大家才會一起回龍江一趟。
當晚。
許青山又把一臉絕望的劉若川拉到了實驗室裡,有張珂過來幫忙,拉了幾條線到辦公室裡做個簡單的視覺化處理,張珂在資訊實驗室裡幫忙,等待處理資料做測試實驗,許青山和劉若川則是繼續在辦公室裡戰鬥。
辦公室的日光燈管在凌晨兩點發出輕微的嗡鳴。
許青山將第29張演算紙揉成團投入廢紙簍時,劉若川正對著曲面屏上的模空間引數皺起眉頭。
顯示器藍光映照著滿牆便籤紙,那些標註著“BdR收斂性漏洞”的紅色標記像未愈的傷口一樣猙獰。
他的表情已經有些輕微呆滯了。
可身後有一個大魔王一直催著,他也沒法放鬆下來,大腦就像是被人強制按住開機鍵,CPU溫度保持在超高溫不帶半點降的,核載拉滿。
“你去年在巴黎高師的手記裡,提到的那個反例.”
許青山突然用筆尾端戳了戳劉若川的後背,他眼裡閃爍著光芒。
“和現在這個斷裂的譜序列是不是同源結構?”
他說話時筆尖懸在紙面上方三毫米,墨跡在再生紙的纖維之間暈開細小的樹突。
劉若川摘下眼鏡擦拭水霧。
“當時是處理模p約化的障礙群,現在這個.”他敲擊鍵盤調出了方才張珂幫忙測試完的模擬資料,“更像是伽羅瓦群的表示論在偷吃霍奇結構的乳酪。”
顯示屏上跳動的L函式值,出現了看似毫無規律,實則有種蓬鬆美感的孔隙結構,真就像是有人把一份瑞士乳酪放在螢幕上,兩人同時笑出聲來。
“你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