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多小時呢,你可以再睡會。”
江浣溪撐著有些發麻的肩頭,貼心得說道。
“不了。”
許青山有些不好意思地幫江浣溪擦了擦衣服,人有點懵。
“從昨晚睡覺就看你一直在走神,身體會不舒服嗎?”
“也沒有,就是有點睡懵了。”
許青山搖了搖頭。
“嗯吶,那就好。”
江浣溪放心地放鬆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自然地靠到了許青山的懷裡。
許青山雙眼放空,腦袋裡在想著自己昨晚做夢夢到的奇妙數字。
自己彷彿置身在一場沒有盡頭的數字矩陣之中,像一隻遲緩的鯨,沒有盡頭,有一種充實的沉溺感。
但如果再不醒來的話,他總覺得自己就會在其中迷失和窒息。
就像人被空氣嗆死,魚被海水淹死。
許青山和江浣溪並不是單獨一個人到美國的,田剛院士和朱小華教授也一同前往。
前者是華夏科學院院士。
後者也不差,68年生人,04年評上傑青,也是在許青山之前,2000年和田剛院士合作,解決了KaehlerRicci i孤立子的唯一性問題,並且成功把成果發表在了四大刊中的《數學學報》上。
也是不肯多得的年輕才俊。
當然,田剛和朱小華都有帶助手,方便他們處理一些國內外工作上的事情。
普林斯頓正式邀約的物件就他們兩和許青山,但其實說實話,田剛和朱小華都是來給許青山保駕護航的。
畢竟拋開ICML不談,這還是許青山第一次參加重大的國際性學術會議。
田剛自然就不用說了,他本身就是在國外留學成才的。
朱小華在畢業留校京大擔任教職之後,也去過國立澳大利亞數學研究中心做過兩年研究員,也多次應邀在國際學術會議上做也要報告,在國際數學界頗有聲望,經常受邀訪問各大著名學校和數學研究中心,像法國高等數學研究中心和美國的麻省理工、伯克利,日本的東大等等。
飛機降落,走出機場,恍如隔世。
洲際航班很能摧毀一個人的信念,特別是經濟艙。
有兩個經驗頗豐的老登帶路,許青山只需要負責跟著就行。
普林斯頓只能算得上是一座小城,並沒有配套國際直達的飛機,他們需要先降落在紐瓦克自由國際機場,之後再坐上兩輛預定好的商務車直奔普林斯頓。
“我記得我上次來普林斯頓的時候應該還是05年。”
朱小華坐在前面,回過頭來和許青山搭話。
他對於這個在自己出國訪問期間,那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就在學校裡攪風攪雨的小學弟很感興趣。
“普林斯頓的環境,說實話,比我們京大好不少。”
許青山沒發言,他第一次來他能說啥?
“不過那主要還是因為是在京城,京城的氣候就那樣。”
“要是以後我們國內也能有個和普林斯頓一樣的研究型大學,環境好,學術氛圍好,我肯定立馬轉身跳槽過去搞研究。”
朱小華笑著說道。
“也就是田院不在,不然田院就要說師兄了。”
“沒事,師兄現在肯定睡成死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