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沅跪正身子,不可置通道:“祖母!”
容老夫人喝道:“沅丫頭,你可是要違揹我所說的話。”
容沅被容老夫人臉上的厲色驚了一下,低著頭看到仍在地上的傀儡娃娃的一角,正聲道:“孫女不敢,孫女只是在想若真是四妹妹做了陰司之事,那咱們也該知道她害得人是誰。”
容漣沉痛道:“無論四姐姐害得是誰,也不該去碰這種損害侯府運道的事情。”
秦媽媽將那傀儡娃娃撿起來的時候,吹了吹紙上沾著泥土,驚愕出聲:“老、老夫人!”
“這上面的生辰八字是四姑娘的。”
容老夫人猛地回頭,接過秦媽媽遞過來的字條,定定地看著上面的字。
秦媽媽道:“咱們府上可就只有四姑娘和五姑娘是十月初九生的,寅時一刻可不就是四姑娘出生的時辰。”
容漣臉上的笑意僵了一瞬,又連忙掩下自己異樣。
容沅道:“祖母,四妹妹萬萬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害自己的,想來今日四妹妹突然暈厥也定是跟這個娃娃有關係。”
容老夫人扶著秦媽媽的手道:“還不扶著你們姑娘進屋躺著。”
容沅盯著容漣笑了笑:“還得多謝五妹妹請了淨空師太前來,不然這腌臢的東西還不知道要害五妹妹到什麼時候。”
……
晚間,侯府已然安靜下來,只是平靜下面卻還是暗潮湧動。
“今日多虧你們了。”容渢躺在床榻上,閉著眼靜靜道。
碧花坐在燈下與雲宵一同理著繡線:“那裡就辛苦婢子們了,只是姑娘何苦將計就計將那上面的生辰八字換成自己的。”
雲宵也贊同道:“姑娘今日暈了過去,怕也是受了這個陰損,那娃娃既然被我們發現燒了便是。”
容渢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在祖母她們眼中我到底是個會奪福的不祥之人,只有將這樣才能喚起祖母對我的一絲絲憐憫來打消她對我的顧及。”
碧花哼著氣道:“這表姑娘都離了侯府,都還能把手伸得那麼長,要不是姑娘叫我們這幾日警醒點可真就著了道。”
容渢微微抬起眼眸,看著上空發怔了一瞬,疲憊至極:“桃環呢?”
雲宵將繡線放在一邊籃子裡,甚是平靜道:“老夫人已經知道桃環是表姑娘當初安插在她身邊的人,晚食之前就讓人拖著她離了侯府發買出去。”
碧花眉眼一皺:“就只是發買出去,萬一她出去後亂說話可就完了。”
雲宵神色一頓,小聲道:“聽我娘說,老夫人讓你把桃環的舌頭給拔掉了。”
碧花眼睛瞪大,害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惡有惡報,惡有惡報。”
容渢幽幽望向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像是風雨俱來卻沒有一絲徵兆。
她偏下頭,閉了閉眼:“是啊,善惡有終,該來的逃也逃不掉。”
碧花煞是認同的點頭,忽地想起什麼,奇怪道:“姑娘,你說這表姑娘是怎麼算到五姑娘此次回府會把淨空師太帶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