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女下意識往後一躲。
容渢笑了笑:“你躲什麼?羅小主說話雖口無遮攔,可我卻不是斤斤計較之人,儲秀宮有郭公公管著,自然不會是在吃食上出了問題。還請太醫看看,羅小主所用脂粉可有問題?”
秀女臉色頓時一僵,有些哆嗦著發抖,羅茵再傻也明白過來了:“是你?”
那秀女眼眶發紅,怒聲道:“是我怎麼樣!你不過是落敗的平郡王府嫡女,有什麼值得囂張跋扈的,只會欺辱我們這些身份低微的秀女,我不過是讓你不能入宮,有什麼大不了的。”
秀女突然發怒指責,讓容渢眉眼微微一蹙,郭公公趕忙讓人將此秀女給帶了下去。
羅茵看著容渢有些彆扭問:“你怎麼知道是我的脂粉出了問題?”
容渢緩緩起身道:“猜的,沒想到她這般不中用就招了。”
羅茵嘴角微微有些抽搐,可心下微沉,到底還是要被遣送出宮。
容渢看了郭公公一眼:“羅小主臉上長斑也並不是什麼大事,公公不如買她一個人情,讓她留在宮裡。”
郭公公有些為難:“就算老奴留了今日,可明日羅小主也還是被送出宮的。”
容渢盯著羅茵臉上紅斑,心下一轉道:“總歸是有辦法的。”
回到自己的屋子,碧花為容渢倒了一杯熱茶問:“姑娘今日為何要幫羅小主?替她查出害她之人已然是大忙,為何要將她留下?”
容渢眼眸一低:“咱們又不是真的來選秀的,羅茵容色絕佳,雖說脾氣壞了些,有她在,還是好的。”
況且在進宮之前,孟宜齡曾來見過一次,求她若是在選秀中,見著平郡王家的嫡女,幫忙看顧一分。之前孟宜齡在宮裡出事,是羅茵發現的,若不是有她在,孟宜齡斷的不是一條腿的事,而是丟命的事。
裴家有了沛國公府之勢,如今勢頭正好,容渢心向裴家,也覺得欠孟宜齡一個人情就答應了下來。
“不過我覺得與羅茵同住的那個秀女有些古怪,離選秀就差臨門一腳,怎麼會想著在這個時候算計?”
碧花與雲宵對視一眼,揣測道:“羅小主生得好,又加之受她欺辱,這才想岔了吧?”
容渢緩緩搖頭,仍然是想不通的。
而這邊秀女在宮中行陰司之事,這本就是要受大罰的,按例要送往慎刑司去。
卻不想在途中卻是遇見了華榮殿的捻秋,捻秋身後跟著兩個太監,手裡提著燈籠,不等郭公公開口就先道:“秀女犯事,貴妃要好好審問,公公就不必將其送去慎刑司了。”
郭公公沉浸後宮多年,怎麼會聽不懂捻秋的話:“這,這怕是不和規矩。”
捻秋冷笑:“這宮裡貴妃娘娘便是規矩,郭公公若在還想儲秀宮當差,就莫要推遲了,要知道秀女在儲秀宮出事,郭公公第一個逃不了。”
郭公公臉色一白,低垂著眼眸擺了擺手,將那秀女交到了捻秋手裡。
等人一走,捻秋盯著那秀女抬手便是一巴掌:“沒用的東西!”
這秀女原就是戚貴妃安插在秀女當中的眼線,沒想到會這般不中用!
秀女捂著臉哭道:“姑姑饒命!我卻是按姑姑所言給羅茵胭脂裡放了藥,只是沒想到會被容郡主察覺。”
捻秋看了身後兩個太監一眼,太監會意上前便捂住那秀女的嘴,不過片刻就沒了動靜。
暗處,謝予死寂一樣的眸子微動:“這些年戚貴妃的手段越發不入眼了,隨便尋了一個秀女就想要幫她做事,也不怕事情敗露將她供了出來。”
蕭承輕笑:“總歸只要管用就行。這幾日宮裡可都傳著父皇要立我為中宮太子的訊息,蕭繼每每見到我可是恨不得將我剝皮抽筋。”
謝予翩翩轉身:“快了。”
蕭承問:“快了是什麼時候?”
謝予道:“明日。”
蕭承一瞬愕然,又緩緩笑道:“我可是聽說,你與那個小丫頭已經拜了天地。”見著謝予越走越遠,又問:“你去哪兒,也不等等我?”
謝予頭也不回道:“儲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