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戚氏驚訝道:“吳妹妹比我小上一輪,怎麼見白頭髮都長起來了。”
“別說了!”吳氏一手死死地摳住圓桌邊緣,稍長的指甲只要她在微微用力便能折斷,可偏偏她好似察覺不到疼痛。
“說了那麼多,你不就是想要我肚子的孩子,什麼替我著想都是藉口,你是為了你自己!”
戚氏道:“是為了我自己,可這孩子是你生下來的,我又怎麼會斷掉你與他之間的關係。只有你我才放心,不然我也不會幾次三番等著吳妹妹給我一個準話。”
她定定地看著吳氏,許諾道:“只要你答應將孩子交由我扶養,我必定竭盡全力用上戚家的權勢讓他成為侯府的世子,未來容王府的家主。”
回到現實,吳氏說不心動都是假的,她一無家勢,二沒了昔日的容貌不得王爺歡心,她若想翻身只能將自己的孩子交給戚氏作為籌碼,依附與她。
可心中卻是憋屈至極,又是砸了一個瓷瓶,見著無人進來收拾,又怒火中燒的叫喊著:“人呢!人都死哪裡去了。”
銀杏聽得東西砸碎的動靜嚇了一大跳,害怕的不敢進去,又聞得吳氏在叫人,便強忍著恐懼走了進去,等她明日回家和她娘說,就再也不用擔驚受怕捱打了,今日忍一忍,忍一忍就過去了。
她走到吳氏跟前問:“姨奶奶有什麼吩咐?”
吳氏操起撣子便給銀杏臉上打出一道血痕:“你是死人啊!叫了那麼多聲才進來,你只是不把我當主子來看。還敢躲,你過來。”
銀杏舉起手擋在自己的面前,哭聲求饒:“姨奶奶饒命,婢子不敢了,姨奶奶饒命……”
吳氏聽得銀杏求饒彷彿內心的痛苦得到了釋放,她的痛苦轉移到了別人身上她就高興,手上動作卻是一刻不停,高高舉起撣子又是狠狠地落下。
“啊——”
淒厲的慘叫刺得吳氏耳膜一陣疼痛,又要動手時,卻見地上一片猩紅之色,卻是方才銀杏沒站穩整個人摔在了方才的碎瓷片中,瓷片扎入皮肉中,鮮血流出,成了一個血人。
銀杏眼眶淚水止不住,疼痛讓她一陣意識模糊,可口中還在喃喃求饒:“……姨奶奶,饒命……”
吳氏眼睛一瞬瞪大,連忙丟了手裡的撣子,捂著微微有些抽痛的肚子。
從廚房回來的喜鵲更是驚得手裡的燕窩都差點落在了地上:“銀,銀杏?”
吳氏猛地抬起頭,刻薄地罵道:“這個死丫頭摔了我的瓷瓶,我還沒罵她。她倒是做賊心虛地把自己給摔了,還不快叫人來收拾,把她送回去上藥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真是晦氣。”
她偏過頭,眼眸瞥見猩紅的鮮血,心下驚慌地一抖,趕忙別過頭。
喜鵲咬牙:“婢子知曉。”
……
“聽說吳姨奶奶那裡見了血。”雲宵放了手中的茶點在容渢面前輕聲道了一句。
“見血?”容渢翻著書頁的手一頓,“是要生了?”
雲宵搖搖頭,面色有些低沉道:“說是吳姨奶奶跟前的丫頭做事不謹慎摔了瓷瓶,還不小心跌了上去。訊息還是瞞著的,吳姨奶奶還不讓人去請大夫。”
容渢冷聲一笑,闔了書本摔在桌上:“她倒是脾氣大的都要罔顧人命。側妃那邊沒有動靜?”
雲宵道:“側妃娘娘現在想要吳姨奶奶肚子的孩子,自然不會插手自當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容渢眉眼微動正要說些什麼,卻見碧花走了進來:“姑娘外面有人求見。”
容渢微微抿了抿嘴角:“進來吧。”
“四姑娘救命!”來人一進屋子二話沒說就跪在地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