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予靜靜道。
容渢忍了一下,回嘴譏誚道:“教元裔君失望了,還真是我的罪過。”
她緩緩坐正身子,抱著雙腿蜷縮在角落,腦子裡卻在飛速思考著,一張俏臉繃得緊緊的。
她可是明白了沈將軍對沈少期說的拿捏住謝予的把柄是什麼意思了,不僅能拿捏住謝予這條大魚,連她們容侯爺也逃不脫。
可為什麼會是她?容渢抬起手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卻被謝予拿住。
只見謝予嘴角微彎,平靜無波道:“你又被人算計了,沈少期他們刺殺不成拿你來獻美人計,到底是眼拙看錯了人。”
但黑灰色的眸子裡卻似有殺氣湧動,他伸出手動了動容渢垂下的一縷亂髮,卻被容渢有些彆扭的躲開。
容渢眉眼一挑,此刻她真懷疑謝予是不是故意的,繃著臉沉沉地盯著謝予:“元裔君說了,以後你我再無瓜葛,容渢時刻牢記於心還請元裔君自重。”
“若是本君不懂怎麼辦。”
謝予一點點靠近容渢,將她圈在自己的臂彎中,不待容渢反應用褥子把她團團裹住,半個身子嬌嬌小小貼在他的腰間,兩隻手無處安放。
他歪躺下身子,冷聲道:“怎麼回事兒?”
“少期來替元裔君送藥,既然元裔君未曾歇息,少期就進來了。”
容渢聽得沈少期的聲音,身子一僵,越發不敢亂動,一手放在謝予腰間,緊張得抓住了那錦帶。
謝予被容渢的動作弄得心裡癢癢的,但面上越發沉寂:“少將軍既是來送藥,把藥給了應其他們便是,何故無端擅闖?”
帳篷之中,並無點燈,沈少期微凝著眸子看向謝予躺著的床榻,心中篤定容渢一定在,心裡的不甘和陰毒飛速的漫延,整個人都變得有些陰森。
“元裔君身份貴重,又是陛下身邊得意之人,少期不敢大意,還特意帶了大夫前來。”
沈少期手中拿著藥,一步步上前。
“少將軍,沈將軍此次前去處理沈夫人之事,不知有何訊息?”謝予眸子中匯聚了濃濃的殺意,生生制住了沈少期的腳步。
“沈府並無長輩,李老夫人被人投毒,沈夫人被抓,沈將軍此去數日並無訊息傳來,可猜事情轉機如何?”
沈少期身子一僵:“元裔君此話何意?”
謝予兀自舒展一笑,教人看了渾身發麻:“本君是說沈夫人救不回來了。”
沈少期臉色一變,差點控制不住要勃然大怒,卻聽帳篷外應其道:“沈少將軍,你的侍從來話說,青州有急信。”
沈少期猛地回過身,又咬牙陰鷙地轉去看向謝予,心裡似要爭個你死我活。
容渢又聽見逐漸靠近的聲音,腦子裡的那根弦又緊繃了起來。
“少期告辭。”
容渢鬆了一口氣,可僵直握住謝予的錦帶,卻手一抖扯開了。
謝予為懵了一瞬,認真的看著容渢:“本君到不知你這樣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