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沖天,不曾靠近便感覺一陣火浪撲面而來,牽連周圍幾家住戶都一同燒了起來,頓時西街巷口真真“熱鬧”了起來。
“多虧劉掌櫃家的媳婦兒和孩子前兩日就回孃家了,不然可得丟了命在這兒……”
“那個殺天的人,沒看好自己家的火,燒得連我家啥都救不了!”
“這天接連幾日都是晴著的,乾燥得很,誰知道就這樣燒起來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絲毫沒有注意到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將自己手中的火石給丟在了大火裡,拍了拍手,急急忙忙就跑了。
啪地一聲爆炸聲響,驚得眾人喝了一跳。
“陳大娘子,你家裡能有多少東西,倒是劉掌櫃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府上添不少好東西,現在都要燒沒了!”
雲宵混在人群中,多存了心眼:“大哥按你這樣說,這劉掌櫃回來可不得心疼死了。”
男人回頭一瞧雲宵長得清秀乾淨,不免心動多說了幾句。
“那可不是,這劉掌櫃雖然只是個掌櫃可家裡殷實得很,還配的有婆子丫鬟,不過前兩日他家娘子和孩子回了孃家卻是連家裡的下人都遣散了,奇怪得很……”
“前些日子不也起火燒了幾家,只能運道不好。”
容侯府這邊,容漣站在高處隱隱可見遠處升起的黑煙,心裡陡然升起一股力氣,她握了握手,這是燒起來了……
容漣聲音發沉,帶著幾分陰寒:“叫他拿了錢就好好閉上嘴……後面可有人跟著去了。”
若嬋戰慄道:“去,去了。”
卷舒閣,容渢聽了雲宵的話,也不生氣,反而輕笑出聲:“我道是這個劉掌櫃有多大的骨氣,原來是早就聽到風聲,全了自己的後顧之憂。”
她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動著,“起火……也不知是到底是不是真的……”
雲宵又問:“這劉掌櫃?”
容渢懂了,點著桌面的手指一頓:“我不過是說來嚇唬嚇唬他的,從青州去濮州難免會生變故,去把他交給父親,教他知道周姨奶奶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容渢始終覺得西街起火併不是巧合,哪有云宵剛到那裡,火就起來的……
“告訴劉掌櫃再不說實話,他就一輩子都用不著說了……”
以劉掌櫃為首的一眾掌櫃全都著了發落,孫媽媽拿著賬本給容侯爺一一對著,容侯爺萬萬沒想到周氏會在背後給他留了一招。
容侯爺聽了一半便遁走,留下一句,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西街巷口的火還沒有撲滅,又帶了侍從又匆匆離開。
容老夫人那裡聞得風聲,下了死命令,裴氏的嫁妝該怎麼賠就怎麼賠。
連著周氏給容漣的鋪子都還沒有捂熱乎就被填了一部分進去。
容漣當日受了驚嚇後,又被搶了鋪子,臉氣得發青。
次日,花廳。
“姨奶奶你成日呆在房裡,大夫都說了要多出來走走,有益於你的身體和腹中孩子長大。”
吳氏臉色鬱悶,眉頭緊鎖,從她懷孕後,身上就開始長各種紅斑,整個人都腫了一圈,大夫說雖是正常,可看著侯爺已有多日不曾來看過她,就是來看她也是隻問孩子怎麼樣,她就心裡鬱悶。
看著花啊,葉啊,她就想扯了扔在地上。
“我可聽家裡的老人說,若是懷得是男孩兒,這做母親就會變醜。”
掃地的小丫鬟驚訝道:“那吳姨奶奶自從滿三個月後,就開始長各種紅斑,說不準她肚子裡就真的是個小公子,到時可就是母憑子貴了。”
另一人撇撇嘴,不贊同:“可說不準,你聽說過母憑子貴,但還有另外一句話子憑母貴,你看吳姨奶奶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得侯爺喜歡,誰知道到時候出生的孩子會給誰養。”
“夫人現在身子漸漸大好,可說不準將來,況且還有周姨奶奶呢!”
“可週姨奶奶被禁了足,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可老夫人可是生了大氣。”
先前提起話頭的小丫鬟壓低聲音:“可老夫人還有多少時間活,以後的事兒可都說不準,我瞧吳姨奶奶的孩子定會拿給夫人養,畢竟生娘不及養娘親!”
吳氏原聽見有人在議論,準備出聲喝止她們,可聽到生娘不及養娘親時,她不由倒退了一步。
她辛辛苦苦懷胎十月,是要為她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