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繁瞪大著一雙眼,一張好看的臉扭曲地有些猙獰,尖聲叫喊。
容渢走在她前面幾步,忽地又到了回來,一手鉗住趙繁的兩頰,譏誚道:“你若是想讓這清平宴的人都知道你趙繁引誘沈少將軍未遂,還被人當場抓獲,你大可以放肆的鬧。”
趙繁身子忍不住一顫,掙脫掉容渢的手,尖銳的聲音不低反高,似有恃無恐:“我沒有!我只是誤闖了男客廂房……是你!是你想要陷害我!”
容渢長袖一甩,側身而立,斜眼冷覷著趙繁:“到底是陷害?還是自己有意為之?我想繁姐姐心知肚明。待回了侯府自有祖母發落。”
趙繁仍在掙扎:“我沒有!容四是你,一定是你……”
話還在口中便被人堵住了嘴,趙繁只能陰鷙些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容渢離去的背影。
將入夜,壽安堂靜默如冰,屋內丫鬟婆子全都被秦媽媽遣到外面,容老夫人獨自端坐在堂上,細細聽完容沅如實將清平宴之事一一道來,臉上神情越發陰沉。
“啪——”茶盞被容老夫人砸了四分五裂,“真是教出來的好姑娘。”
趙繁臉色蒼白,咬著下唇,慌亂哭著:“外祖母,繁兒沒有!繁兒真的只是誤闖……你信我一次。男客廂房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是不敢去的……”
容老夫人冷聲喝道:“你不敢?都被將軍府的人抓著了,還說你不敢!”
趙繁身上冷浸浸地,跪著的身子一歪,悲慼道:“我已與孫家結下親事,我怎麼又敢去做下這種不知廉恥的事來……清平宴上人多眼雜,我又怎麼敢。”
她淚眼悽悽,看向容渢:“若不是四妹妹丟下我一人,我又怎麼會誤闖男客廂房……”
容渢眼眸清明微微抬起,輕不可聞地冷冷一嗤,到了這個時候趙繁還想著攀咬她。
她緩緩開口:“是繁姐姐自己開口不願與我一道,如今出了事,姐姐又來怪我。”
“清平宴繁姐姐又不是第一次前往,若真不知曉女眷廂房大可尋個下人問清楚,又何必橫衝直撞,等出了事,才想以誤闖二字了事。”
趙繁臉上血色全無,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額頭滲出絲絲血跡:“繁兒莽撞才闖下禍事,可事關繁兒名節……若繁兒真懷不軌之心,事後被人發現,豈不是叫繁兒去死!”
說罷,又嗚嗚哭了起來,委屈極了。
容沅氣得怒極反笑,臉色漲紅,想起之前因趙繁被一個清倌兒責難,心中嘔氣。
卻聽容渢幽幽來了一句:“若是被人發現,反正孫家尚未下聘,繁姐姐不會是要進了那將軍府。”
容老夫人冷冷看了容渢一眼,又對趙繁道:“不論你是有心還是無意,你誤闖男客廂房為真,你若還存著幾分善念,便給我安安分分的等著孫家來下聘,我自當為你瞞下此事。”